晃晃刀槍的親兵校尉,否則早就飛下來一頓狠啄了。
剛剛陸遠志在眾人面前誇下海口,這會兒沒找到賬本,饒是他臉皮夠厚也有些羞惱,順手將老鴰窩拋在地上。
楊兆和趙師臣情知沒有找到什麼,心頭馬上篤定,兩個人直如鬼門關上走了一圈回來,後背都是冷汗津津的,對秦林的怨恨也就越發高漲。
呼~n趙師臣長出了一口氣,馬蜂眼轉了轉,逼著虎豹嗓門低聲道:“東翁,以學生之見,劉良輔這傢伙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那本底賬鐵定就藏在房中某處,剛剛被一把大火都燒成灰了,咱們已無後患。秦某人現在鬧騰,不過是矜驢技窮,看他還能折騰到幾時?”
楊兆不竭提醒自己要處變不驚,竭力穩住剛才慌亂的心神,聽得趙師臣分析底賬已被燒燬他就越發定下心來,身為薊遼總督的驕矜也回來了幾分,將原本急促的法度放得自在了些,不緊不慢的道:“秦某人挖空心思要將老夫置於死地,老夫又豈可不報以顏色?本官宦海沉浮數十年,在朝中也頗有些門生故吏”亨哼“……”
話間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過去,楊兆故作不解的指了指老鳩窩,揶揄道:“秦欽差果然少年意氣,還會掏鳥窩玩,真正有趣得很。”
秦林正低著頭尋思,聞言就笑眯眯的看了看他:“只怕本官晚來一會兒楊總督從行轅探知了訊息,也要到這裡來,老夫聊發少年狂”玩玩掏鳥窩的勾當!”
楊兆被噎得直翻白眼,秦林的和親眼看見一樣準,剛才他和趙師臣確實失悔怎麼沒先想到花鳥圖案暗指鳥窩這一節,正好搶在秦林前頭把底賬找到呀!
趙師臣搶上來坑坑窪窪的馬臉一板:“古有雞鳴狗盜,今有秦欽差掏鳥窩查案咦,秦欽差頗有古人之風,將來必傳為國朝之美談,哼哼毗”
著他頗為不屑的把那老鳩窩踢了兩腳,揚著臉十分狂妄。
徐文長怪眼一翻就要幫著主公反相譏,卻見天空中什麼東西掉下來,啪的一下砸在趙師臣仰著的臉上,黃黃白白的一灘。
“什麼玩意兒?”趙師臣氣惱的往臉上一抹,穢臭不喜“刮、刮”天空中老雞撲扇著同黨飛過,叫聲很像滿意的嘲蕪原來那兩隻老鳩在胖子拆窩的時候就氣憤難平了,卻不敢下來啄擊,這會兒趙師臣又伸腳踢地上的老鳩窩,兩個扁毛畜生不知怎地突然醒悟就朝他頭頂拉了一泡鳥糞。
“人品”陸胖子搖著頭,連聲嘆息:“胖爺把鳥窩都拆了,老鳩也沒咋的:趙先生才踢了兩腳,它就在頭頂拉屎嘖嘖,莫非老雞也識得好人壞人?”
趙師臣羞怒交加只覺五內俱焚,偏偏臉上糊著一灘鳥糞,有什麼駁斥的話也不出來,趕緊找水洗臉去了。
看他那狼狽不堪的樣子,別提陸胖子、牛大力兩個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了,就連曾省吾的臉上都微帶笑意。
打狗還看主人面,趙師臣吃癟,楊兆跟著討了老大個沒趣,可又想聽聽秦林他們些什麼,反正只要秦林不趕,他就厚著臉皮賴著不走。
秦林揉著太陽xué仔細思付,老鳩叫個不休,吵喧嚷嚷的干擾他思路,腦海之中一團亂麻,似乎有個線頭子,只要一扯就能把這團亂麻解開,卻怎麼也扯不到。
“孃的,我替主座把臭老鳩打下來!”牛大力拔出腰間的掣電鏡。
“弄壞它們的窩,還不準人家叫兩聲?”徐文長止住牛大力,他卻是好玩,見兩隻老鳩叫個不休,乾脆讓親兵校尉再爬一趟把鳥窩給放回去,果然兩隻老雞不再亂叫了。
秦林皺著的川字眉忽然舒展開,哂然一笑:“也許我們的思路,從目標就想錯了,所以才怎麼也解不開劉良輔的死亡訊息。”
徐文長若有所思:“主座您的意思是?”
秦林指了指老鳩做窩的大樹:“們看這歪脖子樹多高,剛才咱們校尉弟兄爬上爬下都不容易,劉良輔這傢伙身手很便捷嗎,要把賬本藏那上頭?他不怕爬樹被人看見?”
聽秦林一,眾人也覺得不仇家,劉良輔四十多歲了,身體又矮瘦弱,終年累月替人做師爺,身體也好不到哪兒去,他怎麼爬得上這麼高一棵樹?
何況,爬樹是很顯眼的,身為堂堂總督府的糧餉師爺,要是爬到樹上去的時候被他人發現了,恐怕很難解釋清楚原因,傳到楊兆、趙師臣的耳朵裡,更是會引發疑惑,從而完全暴lu他那本保命的底賬。
所以,劉良輔根本就不可能把賬本藏在鳥窩!應該是藏、取都不大會引起他人注意的地方。
“那盤子上頭的圖案,就是花鳥,既然和鳥窩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