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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前兩位的十分之一,在明朝特定的時間段、特定的位置上,他甚至要算得上一個“清官”。

當然,趕真正的清官,比如海瑞海筆架這種人,張居正在廉潔這條上還差得老遠,可能讓海瑞來做首輔嗎?連嘉靖皇帝都說,“海瑞這種人哪,拿來當今道德標杆是不錯的,真叫他辦事,嘿嘿,扯蛋去吧”。

連底層的錦衣校尉、衙門書吏都有陋規常例收入,指望官居一品的首輔大人兩袖清風,顯然只是一個春天的童話。

再者統算起來,張居正除了維持相府開支,還得給貪財的馮保送禮,李太后壽辰又送金壽星,他要是不收錢,這筆帳怎麼開銷?真正留在自己手上的,怕也只有十多萬兩銀子,比嚴嵩、徐階更是隻有幾十分之一了。

以秦林的精明,不僅注意到每筆銀錢出入多在千兩以下,在目前官場基本上屬於禮尚往來,並且注意到收錢時間和官員提拔任命的關係一一張居正並不是以送禮多少來決定提拔與否,看賬目時間,往往是官員在得到提拔之後,再給他送禮表示感謝,這就與嚴嵩收錢賣官的行為有著天壤之別。

曾省吾、王國光、戚繼光都給張居正送過禮,事實證明,平滅僰人之亂的曾侍郎,寫出《萬曆會計錄》的王天官,薊鎮練兵的戚大帥,都是治世名臣、國之干城。

正如昨天戚繼光講的慈不掌兵、善不為官,張居正的這本黃白冊頁當然是他收受賄略的證據,但從另外一個方向看,反而是他奉公自持、嘔心瀝血簡拔能臣,足以躋身一代名臣賢相的鐵證呢!

秦林和張紫萱會心一笑,他們深諳大明官場的固有境矩,知道張居正並不是貪得無厭、並沒有收取薊遼總督楊兆的鉅額賄略,這就夠了。

張紫萱又悄悄將賬冊放回原來的隱蔽處。

可憐帝師首輔張居正自始至終不知道,自己藏在秘密處的黃白冊頁,被女兒拿給秦林細細的看了一遍……

“楊兆那傢伙,真的貪婪到喪心病狂的程度?”張紫萱斜飛入鬢的修眉微微皺起,一隻玉手託著下巴。

秦林毫不猶豫的出賣了戚繼光,把這位戚老哥說的話和盤托出。

張紫萱聽得心下駭然,跌足道:“這個戚大帥怎麼如此謹小慎微?我只聽說他在戰場上氣吞萬里如虎,卻在咱們相府中卑躬屈膝,家父如此信重,他竟不敢直言楊兆之事,找一點叫家父得知,也好……”

秦林翻翻白眼,心說你以為誰都可以像咱們之間這樣口無遮攔?戚繼光若不是謹小慎微,到處下矮樁、裝孫子、拉關係,恐怕早就步了胡宗憲、俞大猷的後塵,不是冤死獄中,也得鬱郁終生哪!

“楊兆鉅額貪汙的罪行,還待查證落實,但愚兄為此有件事要求小妹幫忙”秦林說著,賊忒兮兮的示意張紫萱附耳過來。

張紫萱把他瞥了一眼,終於還是輕盈的側身,把左臉朝著秦林,聽他附耳低語。

秦林低低的說了幾句,張紫萱不停點頭或者搖頭,神色時而凝重時而哂笑,常言道燈下看美人比白晝更勝三分,燈燭映得她臉蛋雪玉般粉嫩可愛,青絲半掩的耳朵更是膚色瑩潤。

心頭不知搭錯了哪根弦,秦林說完就怔了怔,繼而在她粉嫩的俏臉上輕輕一啄。

美人兒深邃的眼睛一下子睜大,像觸電似的趕緊躲開,粉面已然通紅,含羞帶嗔的瞧著秦林:“討、討厭!剛才就不該相信你的!”

秦林哈哈一笑,腳底板抹油趕緊開溜。

有賊心,沒賊膽!相府千金望著秦林遠去的背影,嘴角調皮的往上翹了起來。

第二天早晨,秦林又跑到都察院金都御史耿定力府中。

望重東山、清流名宿,耿二先生與長兄南京都察院副都御史耿定向並稱二耿,不僅素有清廉之名,而且學問上承朱子、下繼陽明,實乃世之表率,京師之中無論六科給事中還是都察院眾多御史都老爺,說起耿二先生那都是滿臉敬仰的。

他老人家家居之時一身便服,頭戴忠靖冠,神色凜然不可侵犯,儼然一位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的道學君子,叫人見了不得不肅然起敬。

可密室之中,秦林面前,耿二先生翻身拜倒,那種肅穆的表情換成了極少在他臉上見到的諂媚笑容:

“秦長官大駕光臨,小可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家兄在南京多承秦長官照拂,小可在此頓首百拜!”

荊湖卷 408章 緊鑼密鼓暗佈置

408章緊鑼密鼓暗佈置

耿定力被秦林雙手從地上扶起來,這位聲名赫赫的僉都御史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