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少年英雄,真乃我錦衣親軍之中的一時瑜亮呀!”
劉守有是緊跟張居正的,並不樂見馮保在錦衣衛體系中擴充勢力,但又不敢正面牴觸,他這番話說的熱情,其實暗中挑撥——所謂一時瑜亮,究竟誰是周瑜,誰是諸葛亮?
“你們倆互相鬥,最好姓秦的把姓馮的狗腦子打出來才好呢!”劉守有暗自思忖,看看馮邦寧神色,巴不得他倆個從今往後鬥個天翻地覆。
果然馮邦寧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沒想到秦林正顏厲色的道:“劉都督謬讚,下官愧不敢當,下官只是協掌南鎮撫司,馮指揮才是正牌掌印,今後下官在南鎮撫司唯馮指揮馬首是瞻,本衛之內則以劉都督一言九鼎,下官豈敢妄自尊大?”
馮邦寧臉上神色陰晴不定,覺得秦林話說得好聽,內裡卻極其硬扎,怕也不是個好對付的。
劉守有略微有些失望,倒是沒說什麼,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秦林。
“哼哼,老狐狸想把老子當刀使?”秦林笑著拱拱手,心頭暗道:劉守有、馮邦寧,這兩個傢伙都***不是東西!RO!~!
荊湖卷 346章 南鎮撫司
346章南鎮撫司
秦林由劉守有、馮邦寧陪著到南鎮撫司到任,屬下眾千戶、百戶、鎮撫、知事照例來迎上官,結果看到秦林身側馮邦寧陰惻惻的一張臉,眾位屬官的態度也就不冷不熱,敷衍了事。
秦林也漫不經心,辭謝劉守有之後,在經歷司添注了官籍,領了指揮僉事的象牙腰牌,又回南鎮撫司。
馮邦寧朝一位五短身材,長著個馬鞍鼻、鬥雞眼的鎮撫官使個眼色:“曹興旺,收拾一間軒敞點的屋子,再撥兩個得力的校尉,服侍秦指揮打點公事。”
馮邦寧把“軒敞”、“得力”咬得稍重,那曹興旺立刻心領神會,一邊笑嘻嘻的朝秦林打躬作揖,一邊叫苦連天:“好叫馮指揮、秦指揮曉得,現今本衛衙門偏狹,咱們司裡房子也窄的很,只有最北頭那間山房稍微軒敞點,可惜是朝北的,叫秦指揮用,未免太不恭敬了。”
北京天氣寒冷,人人都稀罕太陽頭,喜歡南向的房子,這面北的山房照不到陽光,北風吹著寒冷無比,都是下人住的或者乾脆用來堆放雜物。
馮邦寧不陰不陽的冷笑,他生性陰鷙險惡,又仗著靠山硬歷來飛揚囂張、目中無人,明擺著要給秦林一個下馬威。
秦林無所謂的笑笑:“朝北好!諸位同僚都在天子腳下,自是不稀罕,本官久居外省,輕易也見不了大明天子,如今住了朝北的房子,一眼望出去就是皇城的宮牆、宮殿的寶頂,時時刻刻便如面聖似的,好叫咱赤忱赤誠報效社稷呢!”
馮邦寧聞言一怔,秦林這話裡話外好像很有事理,可翻轉來想又覺得不對味兒——合著面北就是忠君報國,我背北就是居心叵測?
偏偏秦林話裡頭又沒亂,字字句句都在自己如何如何,又緊扣著忠君報國,馮邦寧憋了一肚子氣也爆發不得,只好嘿嘿冷笑,心道今年冬季格外嚴寒,在朝北的房子辦公,怕不凍死丫的!
南鎮撫司那些個千戶、百戶、鎮撫、知事,聽到這兩位上官對答,凡相熟的都互相交換個眼色:咱南鎮撫司恐怕要有一番龍爭虎鬥囉……
馮邦寧當面是不會撕破臉的,仍舊堆起笑來:“那麼,本官還要去家伯父那裡走一趟,秦指揮請自便。{。m/f/x/s。N/e/T 首發 免/費/小/說}”
南鎮撫司一群等著看戲的屬官,這時候心頭都暗自一凜,馮邦寧的伯父可是司禮監掌印太監、提督東廠馮保,在京師的分量可遠勝魏國公,咱可得心謹慎,別行差踏錯,搞得和那不利蛋洪指揮同樣下場,那可就嗚呼哀哉了。
秦林拱拱手,心頭不以為然,馮邦寧處處以勢壓人,這氣量格局嘛未免差勁了點,劉守有什麼一時瑜亮,老子還不屑與他同列呢。
“秦指揮,這邊請!”曹興旺裝得態度恭謹,心下卻等著看笑話。
秦林叫上陸遠志、牛大力,隨曹德旺走到那間北屋一看,三人都哭笑不得:這間房子極大,卻年久失修、四處漏風,房樑上蜘蛛層層疊疊的掛下來,看上去和破廟差不多,哪兒是錦衣衛衙門南鎮撫司的官署?
“還真像個破廟,”秦林摸了摸鼻子,忍不住笑起來:“就差本官這尊泥菩薩往上頭一坐,就和荒山野嶺的土地廟差不多了?”
曹興旺坐臥不安的彎下腰:“主座見諒,主座見諒,做官不修衙乃是舊例,這間北向的房子又很久沒住人了……下官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