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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部分

,緊緊縮在被窩裡,又像只受驚的小兔。

家將們急了眼,哪還有憐香惜玉之心?莫說杜嬍,就算被窩裡的是蘇妲己,他們也下得手!

當下就有名家將伸出簸箕大的手掌,要去揪杜嬍如雲的青絲。

杜嬍今晚已經受夠了委屈,迷迷糊糊的剛睜開眼,又被當成殺害成國公的疑兇,滿腔冤屈找誰說去?不堪受家將之辱,她用牙齒緊緊咬住嘴唇,手悄悄伸向枕頭底下,那兒藏著一支磨得飛快的剪刀。

小姐直恁地命苦!那些個丫環都不忍卒睹,可她們又有什麼辦法?搞不好自己也要陷進去,只怕到時候還不如杜嬍呢。

就在那家將堪堪要抓到杜嬍,而杜嬍的手也握住了剪刀的一刻,突然門外傳來低沉的斷喝:“住手!”

秦林面沉如水,大步流星的走來,看到死去的朱應楨,雙眼直欲噴火,而掃視房內一圈,與杜嬍的目光相觸時,又約略帶著點愧疚。

杜嬍驚訝得無以復加,恩公不是醫館學生嗎,怎麼現在看起來……

哪知剛才還凶神惡煞的國公府家將,已推金山倒玉柱齊刷刷拜伏於地,泣不成聲的道:“秦督主,秦伯爺,求您念在和我家國公的情分上,為國公爺在天之靈求個公道!”

他姓秦,督主,伯爺!杜嬍啊的一聲低呼,小嘴張成了o型,兩隻美麗的眼睛睜得溜圓,腦中轟的一下想起來了,那位大破少師府的再世包龍圖、鐵面無私的秦欽差,難不成就是他?

秦林朝杜嬍輕輕把頭略點,此時可不是閒話家常的時候,破案要緊。

朱應楨作為秦林在京師的代言人,替他奔走於武勳貴戚和文學詞臣之間,在即將發動的對付張鯨的朝爭中將能發揮極大的作用,他的死亡是對秦林的巨大打擊。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朋友!

朱應楨的所作所為絕對當得起這兩個字,他是秦林的朋友!

一個時辰前還活生生的朋友,轉眼就變成了冰涼的屍體,秦林的臉色已微微發白。

不是震驚,而是憤怒!

血勇之人怒而面赤,氣勇之人怒而面青,骨勇之人怒而面白,神勇之人怒而色不變,秦林或許不是神勇,但決不負智勇雙全四字之贊。

牛大力回去取裝法醫工具的生牛皮包,陸遠志跟在秦林身後,低低的叫了一聲秦哥,就待上前檢驗屍首。

秦林攔住胖子:“這次,我自己來。”

大批東廠番役已蜂擁而來,秦林請家將把朱應楨的屍首抬出去,無關人等先退出房間,然後朝杜嬍伸出手:“杜、杜十娘?先出去吧,本官要勘驗現場。”

杜嬍渾身發軟,秦林攙著她緩緩下床,但見她兩腮暈紅,美豔不可方物,臻首低垂不敢與秦林對視,露出後頸窩一抹雪白,倒是衣著還齊齊整整,只不過在被窩裡滾得有些發皺。

“原來恩公就是秦欽差!”杜嬍忍不住抬頭看了看秦林,很快又慌亂的低下了頭,萬沒想到他竟然就是傳說中大破少師府的鐵面欽差,更想不到久別重逢竟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

秦林並沒有回答,只是微笑著點點頭,就把杜嬍攙到了外面,和丫環們一起,由東廠番役監控起來。

難道他?杜嬍的小臉有些發白,眼圈紅紅的直欲大哭一場,雙手緊緊的揪著衣角,心也緊緊的揪著。

秦林快速審視房間內部的情形,作為他這樣的刑偵專家,委實當得起神目如電四個字,快速的瀏覽便把大體情形映入腦海。

杜嬍的臥室裡面,靠北牆是雕花牙床紅綃帳,東頭擺著屏風,後設梳妝檯,妝臺上擺著幾瓶薔薇硝、玫瑰露,旁邊一張小圓桌子,桌上有酒壺酒杯和銀盤盛著橙子,桌邊本應該有兩把椅子,現在這兩把椅子都在房屋正中間,看來是國公府家將踩著去把朱應楨解下來。

靠南頭花窗底下,是一張條形矮几,旁邊有一支琵琶摔在地上,琵琶的弦已經斷掉了。

正中間房樑上面,拴著一截絲繩,下半截應該是繩圈的位置,被人用利器切開,想必是國公府家將解救朱應楨時,用刀劍切斷的。

至於絲繩原本應該待在的地方,秦林也很快就找到了,紅綃帳有一邊稍有低落,原來那裡拴帳頂的繩子已被割斷。本是與佳人相伴的恩物,卻做了殺人的兇器。

朱應楨也真夠倒黴的!

可惜朱應楨突然身死,最先發現的是不懂得保護現場的群芳閣丫環,然後四周守護的國公府家將們救主心切,一窩蜂的衝進來,這房間又是水磨磚的地面,腳印既淺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