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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部分

卻見劫匪紛紛摘下鞍袋,將什麼東西嘩啦啦的往路上傾倒。

糟糕,是鐵蒺藜!

秦林忙把韁繩一帶,那踏雪烏騅果然神駿,一聲嘶鳴朝斜刺裡踏出幾步,在路邊的草叢中奔行,避開鐵蒺藜。

“小心地上!”秦林只來得及回頭提醒一句,就再也無暇他顧。在路邊草地裡高速奔行,一支斜著生長的茅草杆迎面而來,避讓不及狠狠抽在他肩膀上,身子一晃差點摔下馬背。

眾親衛番役打馬跟來,陸遠志肥胖、牛大力高壯,落在了最後面,前頭是幾個身體輕捷的親衛,但他們的馬遠不如踏雪烏騅,被秦林落下了好幾十丈。沒看到敵人傾倒鐵蒺藜,秦林剛才回頭喊的那句,眾人都不明所以。

一名親衛所乘的馬匹。忽然前腿往旁邊一拐,身子橫著斜倒了下去,那親衛猝不及防幾乎被馬壓住,虧得他反應非常快,在馬兒倒下的瞬間雙手猛的按向鞍韉,身子朝斜刺裡飛起,又雙足在馬背上用力一踏,空中翻了個筋斗落在旁邊。

馬兒咚的一下重重摔倒,頃刻間筋斷骨折。一時片刻不得就死,掙扎著發出艾艾的嘶鳴。

親衛喘息未定,方才真是使出了平生的藝業才沒被馬壓住,否則不死也得重傷。

餘下的親衛小心翼翼的躲避著鐵蒺藜,或者乾脆像秦林那樣。打馬下到路旁的草叢裡。

這些親衛所乘的馬匹雖然不錯,但趕踏雪烏騅這種千里駒就頗有不如了,無論是在大路上小心躲避鐵蒺藜,還是乾脆走進草叢,速度都慢了許多。漸漸離前面的秦林越來越遠。

前方,秦林也知道弟兄們被落在了後面,可他只往後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曾回頭。

誠然,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大丈夫能審時度勢,有很多古人云告訴人們應該怎麼取捨,但秦林只知道一點,如果就此放棄,怎麼面對永寧期盼的雙眼?

前面那夥騎士還在七嘴八舌的怪笑:“了不得,秦伯爺追來啦!”

“秦督主赤手格象天下無敵,咱們如何是好?”

“風緊,扯呼!”

看看前頭到了個三岔路口,首領又是一聲呼哨,馬車和七八名騎士繼續向前,自己則抱著永寧,和另外的手下拐上了小路。

秦林眉頭大皺:鄭楨在搞什麼鬼?或者說,另有深意……

那首領所乘的也是寶馬名駒,雖然多馱了一人,畢竟永寧嬌軀輕盈,加上他們不斷的朝路上撒鐵蒺藜,逼得秦林時不時控馬躲避,便遲遲未能追上,始終保持二三十丈的距離。

每到一處路口,對方必分道而行,秦林知道這是為了迷惑後面追來的親衛番役,想方設法讓自己落單,但形格勢禁之下也別無他法,只能一路追下去。

雙方你追我趕,半個時辰朝北面跑了好幾十裡,深入京師西北面的山區,沿途越來越人煙稀少——今天房價每平米好幾萬的海淀區,明代只是京郊埋葬太監的墳地,再往西北走個幾十裡,有多荒涼便可想而知。

這時候敵人也從各條岔路陸續跑散,只剩下劫持永寧的首領,秦林只盯住永寧,在後面緊追不捨。

此刻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半空飄落,一前一後兩騎,頭頂、肩頭和胸前都落上了晶瑩的雪花,也落到秦林焦乾的嘴唇,冰冰涼涼,讓他精神為之一振。

沒有手下幫忙撒鐵蒺藜,首領所乘的馬畢竟多馱了一人,漸漸被秦林追及,咱們秦督主也不多話,從腰間拔出掣電槍,朝首領背心瞄準,臨扣動扳機卻又猶豫起來:他神槍百發百中,一槍擊出便能叫敵人翻身落馬,可馬兒還在疾馳,永寧豈不更加危險?

“好歌有情有義的秦伯爺!”首領似乎早料到了,回頭桀桀怪笑,轉過身來悄悄從懷裡取出一枚淡黃色的藥丸,捏開永寧的嘴巴讓她服下,又將取出一隻小瓷瓶,將瓶中粉末灑在她的衣襟上。

永寧昏昏沉沉,全然不知對方的舉動,秦林被對方的身體遮住視野,同樣不明所以。

前面有座樺樹林,葉片落掉顯得光禿禿的,道路在樹林邊拐了個彎兒。

首領突然縱馬朝樹林奔去,速度漸漸降低,覷得一處窪地積了許多枯枝敗葉,便將永寧從馬背上拋落!

秦林大驚,卻見永寧如一片花瓣般又輕又穩的落在地面,原來那首領手法獨到,用得一手好陰勁兒,又選了片枯枝敗葉多的地方,像軟墊似的托住永寧,半點不曾受傷。

“秦伯爺,哈哈哈,我可沒傷你的小美人,”那首領在數十步外朝著秦林拱拱手:“替鄭娘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