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在下所知,崔兄已露形跡,玄都觀已經有所準備,獨自.前往可能極為不利。”
他呵呵笑,說:“在下故意讓他們發覺的,讓他們早作準備,以免浪費工夫,也可避免誤傷無辜。”
“崔兄原來是有心人,在下多慮了。不再打擾,崔兄請自便。”
“少陪。”
離開客店走上山徑,他心中暗笑道:“黑衫客遇上林白衣,俠義英雄碰上我這個獨行大盜,簡直絕透了,他好象準。
備與我交朋友呢,真妙。”
玄都觀後面加建了一座土瓦屋,那就是觀主玄華的靜室,也就是丹室,丹室破例地在門口的廊下,掛了一盞指路燈,用意是吸引夜行人。
丹室中只有兩個人,天玄煉氣士與玄都觀主。兩人坐在鼎爐的蒲團上,袖手相談,目光只在熊熊烈火閃動的爐口轉。
玄都觀主年約半百,依然顯得精明強悍,穿了青道袍,戴了九梁冠,膝下壓著一柄棗木製的兩尺四寸如意,向天玄煉氣士笑道:“師叔,這人可能是衝你老人家來的。”
“可惜你語焉不詳,我無法從你的模糊述述中,猜出他的來路身份,可惜,我該早些趕回來的。”天玄煉氣士不勝惋惜地說。
“看天色不早,他該來了……”
“他已經來了。”
兩人並未轉首,背丹室門而坐,門是虛掩著的。玄都觀主一怔,低聲道:“徒侄並未聽到聲息,他真來了?”
“來了,就站在門外。”天玄煉氣士大聲說。
玄都觀主正想站起來,卻被天玄煉氣士按住了,冷冷地說:“進來吧,朋友,貧道已恭候多時。”
沒聽到開門聲,身後突傳來冷冰冰的語音:“在下也等久了,如果出手暗算,易如反掌。”
天玄煉氣士一驚,扭頭一看,猛地斜飛而起,遠出丈外脫出險境。
原來混身黑的崔長青,直挺挺地站在他身後,相距不足三尺。
崔長青冷笑道:“在下已表明態度不暗算你,你慌什麼?”
“是你?”天玄煉氣士駭然問。”“是我?”崔長青冷冷地答。
“你怎麼比在榴林精舍高明瞭許多?”
“在下年青,天天都在苦練,天天都在江湖上闖蕩。練武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在下不斷苦練,豈能不精進?
象你,上了年紀,能保持原狀已是難能可貴了。再加上你整天用心機計算人,壞事做盡,退步衰老乃是意料中事,你該比在下明白。”
天玄煉氣士嘿嘿笑,說:“小子,你少用這種話來損人。
貧道雖不是什麼好人,但自問還不算頂壞。上次貧道要收你做門人,總不能說是壞事吧?你來報上次的仇……”
“在下要你跑一趟把水縣牛口峪張家莊。”
“什麼?你來迫貧道上路?你好大的狗膽,貧道要廢了你……”話未完,急衝而上,伸手便打。
玄都觀主卻擋在中間,冷笑道:“割雞焉用牛刀?徒侄擒下他。”
聲落,如意閃電似的拂出。
“小心……”天玄煉氣士大叫。
叫晚了,崔長青已閃身切入,左手一拂,擋住了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