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的為人,由於為先入主在作祟,對一個江湖上兇殘霸道人人皆曰可殺的人,有反感並不足奇,因此對絳姑逼迫奪魂金劍的態度,並無多少不滿,僅對以髮針暗襲老樵僧起了反感。可是暗襲無功,老樵僧平安無事,他口中雖表示不滿,心中已有所警覺,但上馬之後,不滿的情緒即姻消雲散了。
回到奪魂金劍的茅舍,雙方在大廳面面相對。奪魂金劍見多識廣,看情勢便知大事去矣,單刀直入地問:“你把老夫的人怎樣了?”
吉絳姑冷冷一笑,道:“他們目下平安無事。”
“他們呢?”
“他們被囚在後面。”
“你準備……”
“他們的死活,完全寄託在你一念之間。”
“你要和老夫生死相決?如果老夫輸了,他們便死無葬身之地?”
“本姑娘這次無意決鬥。”
“那你……”
“本姑娘要求你衷誠合作。”
“如果老夫不答應……”
“你會答應的,是嗎?”
奪魂金劍注視著崔長青,冷冷地問:“你是她的爪牙?閣下堂堂一表……”
“住口!我警告你,不許說題外話。”絳姑沉聲制止,鳳目中殺機怒湧。
崔長青淡淡一笑,介面道:“吉姑娘是朋友,前輩不必管在下的事。”
奪魂金劍也淡淡一笑道:“看神色,你與妖女可能是………”
劍芒一閃,吉絳姑拔劍點出,劍尖點在奪魂金劍的咽喉上,沉聲道:“本姑娘鄭重地警告你,再說題外話,你將後悔八輩子。”
奪魂金劍嘿嘿笑,毫無懼色地說:“你不會殺我,也不敢殺我。”
“真的?”絳姑殺氣騰騰地問。
“因為你要利用老夫,殺了老夫之後,你將毫無所得,是嗎?”
“哼,本姑娘已不需要你了。”
“真的?那麼,你為何不動手?”
“本姑娘就送你去見閻王……”
“百萬金珠也將隨老夫而去。”
吉絳姑一驚,停劍不進,頗感驚訝地問:“你知道本姑娘的來意?”
奪魂金劍桀桀笑,說:“老夫闖了一輩子江湖,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要長,聞一知十,見微知著,連這點小事也猜不出,老夫豈不白闖了一輩子江湖?”
“你知道些什麼?”
“知道百萬金珠,這就夠了。”
“我不信你會未卜先知。”
“咱們來想想看。敝友摘星換鬥住在熊耳山,往澠池崤山作案,來去皆需經過老夫的住處,在此地飲馬打尖。你申明這次不是尋仇而來,要求老夫合作,老夫哪有不知之理?”
“老狐狸,殺了你,摘星換鬥同樣會來。”
“可是,來的將是人馬如潮,刀劍齊聚。”
“我不信。”
“不信你就動手吧。在前面探道的人不見老夫,想想看,結果如何?憑你們幾個人,如果不用陰謀詭計,想在摘星換鬥口中奪食,不是老夫小看你……”
“住口!”絳姑煩躁地叫。
“你動手吧,等什麼?”奪魂金劍不在乎地說。
吉絳姑收回劍,厲聲說:“因此,本姑娘要你衷誠合作。”
“你說吧。”
“本站娘只要他們不生疑,在你此地歇息打尖。”
“就這麼簡單?”
“是的,就這麼簡單。事成,本姑娘放了你的家小和朋友。”
“老夫得考慮考慮。”
“沒有什麼可以考慮的。”
“出賣朋友乃是江湖大忌……”
“不然你死,你全家都得死。”絳姑兇狠地說。
“看樣子,老夫已無可抉擇了。”
“對,你已別無抉擇。”
奪魂金劍嘿嘿笑,問:“有何保證?”
“本姑娘只押走你的妻兒作為人質,你與其他的人仍是自由的,本姑娘不會為了殺你的妻兒,而將垂手可得的百萬金珠放棄。如果要殺你,你全家早就肝腦塗地了。”
奪魂金劍冷冷一笑,說:“好,老夫答應你。”
次日早膳畢,兩位待女外出,半個時辰後方笑意盎然地轉回。
已牌正,絳姑將奪魂金劍的老妻和愛子茅剛交給崔長青看管。這位真茅剛是一位樸實的三十餘歲壯年人,外表看來似乎不會武技。母子兩人皆被牛筋索捆了雙手,形如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