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求見王爺,指證黑衫客殺人搶劫的罪行。”
大漢一怔,說:“胡姑娘,那是違法的,也是不可能的。查證、緝兇、追贓、定罪,王爺皆避嫌不加過問,那是周爺與知府大人的事。你一介民婦,又是黑道大豪的女兒,怎能要求晉見王爺?”
“世間沒有不可能的事。”胡綺綠悻悻地說。
大漢冷哼一聲,不再介面。
“我非弄得他抄家滅族不可。”胡綺綠仍在自言自語,眼中兇光四射,怨毒的冷電寒芒,令大漢不寒而慄。
崔長青一腳踏入中州老店,便油然心生警惕,氣氛不對,大事不妙。
店堂中,原先安坐的八名漢子,不約而同抓起凳旁的刀劍,冷然四面一分,陰森森地盯視著他。
身後,四名不速之客已堵住了店門。
掌櫃的縮在櫃內,三名店夥躲在一旁,一個個臉有懼容,甚至在發抖。
他將腰帶上的木劍挪至一旁,表示自己無意拔劍動武,走近櫃檯,和氣地向掌櫃的說:“你們別怕,我不會連累你們。給我一間上房,在下要洗漱歇息。”
一名大漢向店夥示意,店夥上前戰慄著說:“崔爺,請隨小的到上房安頓。”
他經過兩名大漢身旁,笑道:“在下如果無意投案,早就遠走高飛了,是嗎?”
大漢不自然地咧嘴一笑,末作表示。
推開房門,裡面已有兩位佳賓,為首的人含笑相迎,抱拳一禮道:“崔兄信人,果然趕回來了。兄弟吳田,那位是鄭嵩。”
他回了禮,笑道:“咱們見通,久仰久仰。勞駕王府四大劍客的兩位守候,小可深感榮幸。”
吳方田淡淡一笑,說:“咱們身入公門,身不由己,崔兄包涵一二。崔兄旅途勞頓,風塵僕僕,請先洗漱,咱們再親近親近。”
他解下劍與百寶囊,遞過說:“好說好說,兩位請稍坐,少陪。”
吳方田接下劍,信手放在一旁,笑道:“不客氣,請便。”
從內間出來,他劍眉深鎖,心中暗叫不妙。
房中多了四個人,房外人影四布,四人之一是四大劍客之首中州一劍周豪,其次是四大劍客的老四飛雲羽士一清,穿的是道裝,已卸下神鷹護衛的制服,與道上相遇的驃悍神態判若兩人。
坐在几旁的人,是河南府素以鐵面推官著稱的推官柏大人。另一位,是威鎮大江南北的名捕頭鴛鴦鉤石允中,一對長短護手鉤出神入化,群魔喪膽。
中州一劍首先替崔長青引見,然後歉然地說:“崔兄,本來兄弟準備先追查紅娘子的下落再作打算,但柏大人重任在身,因此特親臨促駕,請崔兄至府衙一行。”
柏大人寒著臉,說:“周護衛已將經過上稟府大人,責成本官剋期破案,而目下的唯一線索在你身上,本官只好按律行事。如今證人胡綺綠已至府衙投到,你必須前往對證。”
他苦笑,說:“如果草民入團圓,這件案子將永無破獲之期,大人如肯寬限一些時日,草民將可引誘紅娘子出面。目下知道劫案詳情的人是草民,紅娘子不會輕易放過我,草民一入府衙,她便會遠走高飛。草民如留在城中,她便會派人前來滅口的。”
“本官不能信任一個江湖浪人。”柏大人斬釘截鐵地說,毫無轉寰餘地。
“大人明鑑,如果草民有意逃避,早就遠走高飛了。草民前來候機投案,意在查出透露不實訊息,嫁禍圖謀草民的人是誰……”
“你不必狡辯了。本官依法辦案,苦主、人證俱全,只少你這主犯到案,不怕你撤賴。”
“草民……”
“住口!”
“草民只希望能寬限三日……”
“明日升堂審理,你必須到堂。石捕頭,將嫌犯帶走。”柏大人下令。
“卑職遵命。”鴛鴦鈞石允中欠身答話,舉步而出,向崔長青說:“得罪了。閣下如果肯同意前往衙門投案,在下破例不加銬鐐。”
一入公門落了監,崔長青這輩子完了,有苦主,有證人,他百口莫辯。
除了逃,他別無抉擇。
“好吧,我走。”他無可奈何地說。
他向門外走,身形一閃,便抓住放在几旁的劍與百寶囊,湧身飛騰,扶搖直上。
三位劍客與石捕頭手疾眼快,同聲大喝,四掌齊聚,行石破天驚雷霆一擊。
“噗啦啦啦!”四掌皆擊在他的胸、腹、背、肩上,力道如山。
他仍向上升,轟隆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