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多感盛情,容圖後報。”
人的名,樹的影,電劍林壽出面,—場眼看要兩敗俱傷的惡鬥,皆大歡喜地收場。
神鷹護衛撤出,崔長青上前行禮道謝。電劍林壽向外揮手,笑道:“小兄弟,此非說話之所,至客店一敘。”
崔長青搖頭道:“大叔請先走一步,晚輩尚事待辦,而後……”
“呵呵!你要辦的事,是向宅主人討陸二的下落。”
“咦!大叔怎知……”
“老朽已來了兩天,你的事老朽略知概況。”
“哦!但不知陸二……”
“宅主人是陸二的朋友,陸二的綽號叫一陣風,目下老朽已請人查陸二的底他們在巧佈疑陣,引你入伏,一明一暗,你吃虧自是意料中事。目下宅主人已逃遁無蹤,近期不可能獲得他的線索了。”
“難怪晚輩一而再碰釘子。哦!令愛……”
“我知道,玫丫頭明天使可趕到。其實,這件事你大可不必窮緊張,你根本不用擔心笑如來攀誣你,他們都是些敢作敢當的亡命漢子,四肢發達,心智簡單,禁木起三盤兩問,便會和盤吐出原形畢露。貴友龍策客帶了幾位朋友,沿你與紅娘子所走的路徑追蹤,如無意外,明日當可與玫丫頭一同趕來。走吧,到客店再說。”
巧的是電劍也落腳在東關的中州老店,可知這位大名鼎鼎的武林豪俠,訊息確也靈通。
已經是三更天,眾人毫無倦意,在房中品茗細談。中州
一劍頗為自信地說:“崔小兄弟,老朽已管了這檔子閒事,到達洛陽之後,便聽到風聲,目下正等候各地朋友傳送訊息,務必在這三天,追出百萬金珠的下落來。這件事你當然得合作,可否將遭遇的事說來聽聽?”
崔長青沉吟片刻,苦笑道:“這件事,晚輩不知該如何啟齒。總之,熊耳山的巨寇劫取了這筆金珠,晚輩也無意中捲入旋渦。”
“你沒參與吧?”
“晚輩協助紅娘子取得縹緲浮香。當然事先並不知她是紅娘子,只知她叫吉絳姑,是在陝州結識的人。到底她是不是紅娘子,迄今仍是一個謎。”
“不久便可知道了。”電劍林壽含笑介面。
“吉絳姑帶了兩位侍女,一叫冬梅,一叫春蘭,三人在金劍茅家佈下浮香陣,殺了陽奇奪獲金珠。晚輩遇上出了家的飛雲神龍者前輩,救了奪魂金劍一門老少,不齒吉絳姑的為人,饋然與她分手。自始至終,晚輩不曾沾過這批金珠。”
“我知道你與這批金珠無關。”林白衣介面。
他長嘆一聲,說:“要說完全無關,那是欺人之談,如果我不助吉姑娘取得縹緲浮香,吉絳姑不可能奪得金珠。”
電劍林壽沉思久久,笑道:“目下咱們知道的是,崤山行劫金珠的人是熊耳山賊,卻又被紅娘子……不,暫且叫她為吉絳姑,吉絳姑黑吃黑取得了金珠。我們可以這樣說:吉絳姑從賊人手中奪回金珠,殺了熊耳山的賊寇,將金珠送交官府,她不但成為英雄,也可獲得重賞。小兄弟,能找得到吉絳姑,便可勸她將金珠交給官府……”
“那是不可能的。”崔長青苦笑道。
“老朽出面……”
“沒有用,那女人美如天仙,心如蛇蠍,百萬金珠在手,怎肯拱手送人?”
“小兄弟,你只要把她的行蹤一一說出,老朽自會查出她的下落,動以利害,曉以大義,她會交出來的。”
崔長青不住搖頭,堅決地說:“抱歉,晚輩不能說。”
“你……”
“晚輩雖不齒她的為人,但不能忘義出賣她。”
“可是,你……”
“同時,她的金珠並非是劫來的。”
“但你已脫不了身,何必……”
“寧可人負我,不可我負人。”他頑固地說。
“她是江湖上臭名遠播的紅娘子百里春……”
“但晚輩只知道她叫吉絳姑。”
電劍林壽苦笑,聳聳肩說:“你這人真不可理喻,目下……”
他淡淡一笑,搶著說:“晚輩決不讓大叔為難,三天內晚輩辦完一些瑣事,再親至府衙投案。大叔—代豪傑,義薄雲天,慨然州身家性命相保,隆情厚誼晚輩沒齒難忘……”
“崔小兄弟,你說這些廢話簡直浪費口舌,誰欠誰的思與情,目下皆不需提出清算,要緊的是,咱們該如何洗雪你的冤屈,你必須幫助我們……”
“抱歉,大叔,晚輩無法相助。”他堅決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