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汝州可能被黑龍幫的眼線發覺,寧可遠些,走開封繞道南京要安全得多。咱們人孤勢單,必須作萬全準備。再說,軒轅關也不好過。”
不久透過至軒轅嶺的岔道口,直奔小徑。前面出現一片平原,丘陵已盡。
一陣好趕,到了河口。前面的小坡頂端,突傳來三聲令人心驚膽跳的馬嘶。
會主倏然止步,訝然叫:“象是烏騅的嘶鳴,咱們……”
話末完,烏騅出現,冬梅駭然叫:“是他!烏騅馬!”
相距約在半里外,崔長青的叫聲震耳:“不要轉頭,後面大批高手正向此地趕。你們並不快,這時才來呀?在下已久候多時。”
“你一個人嗎?”春蘭高聲問。
“是的。”
“九比一。”
“九十比一也是枉然,我來也!”
烏騅疾衝而下,被樹林掩住視線,但可從蹄聲測出來向。血花會主急怒攻心,切齒道:“他已受了傷,咱們拼了他,列陣。”
冬梅低叫道:“不可,會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會主哼了一聲,怒聲道:“要走你就走,你認為咱們能比他的烏騅快?”
天是壇主也憤然地說:“他一個小輩,又受了傷、這是幹載難逢的良機,正好一擁而上收拾他。”
“埋伏起來!”會主低叫。
九個人一分,形成合圍,利用草木隱起身形。
蹄聲突然消失了,死一般地靜。眾人心中一緊,恐懼的神色爬上臉面,手心開始出汗,心虛了。
前面不遠處,突傳來崔長青的叫聲:“你們準備好了嗎?埋伏的老把戲派不上用場了。”
眾人埋伏不動,屏息以待。不久,聲音突來自右方:
“給你們片刻思量,除了會主陳珠之外,其他的人丟下兵刃,可以自行離去,不然將玉石俱焚。諸位,花蕊夫人、呂三娘子與女飛衛前車可鑑,你們犯不著替這刻薄寡恩的狠毒女人賣命,識,不定下一刻她就會出賣你們,何苦來哉?走吧,還來得及。”
一名中年人突然飛奔而出,拔劍丟下狂叫:“我走!我走!我丟劍……”
叫聲中,狂奔而去。
血花會主急怒之下,一蹦而起厲叫:“崔長青,你我決一死戰。”
崔長青從草叢中站起,向前冷靜地邁進,冷冷地說:
“除非你自殺,不然在下要將你廢了,交給官府治罪,你只有這條路可走。”
冬梅站起,向會主靠。其次是春蘭,也向會主靠近。
第三位是天罷壇主,第四是人靈壇主。
另三人埋伏不出,大概想看風轉舵。
五人成半弧形向前迎來,似已抱定破釜沉舟的決心生死一決。
他一步步向前走,沉聲道:“血花會主,你該自殺的,你害死了不少人……”
一聲嬌此,冬梅與春蘭疾衝而上,雙劍齊出左右夾攻,吐出了重重劍網。
他向右疾進,快逾電光石火,擺脫了左面的冬梅,猛攻右面的春蘭。
但是黑影依稀,從劍不斜穿而過,斜掠出丈外,煥然止步旋身;劍尖徐升,冷然前視不言不動。
春蘭踉蹌前衝,直向對面的冬梅衝去。
冬梅忙收劍斜飄八尺,急叫:“三妹,你……”
春蘭砰然衝到,尖叫道:“快……快逃……生去……去吧……”
天是壇主打一冷戰,突然丟劍狂奔。
冬梅一聲嬌叱,左手一揚,銀針破空而飛,罵道:“貪生怕死賣主的狗東西!”
天是壇主一聲慘叫,摔倒在兩丈外掙命。
人靈壇主駭然,向崔長青退去,劍護身前,咬牙道:“你們好狠,太過份了,太過份了,我……”
針影一閃即至,人靈壇主向下一伏,針掠頂而過,生死間不容髮。
崔長青超越而出,說:“老兄,你走吧,今天你才知道她們狠?還好,還不算遲。”
人靈壇主爬起丟劍狂奔,急如漏網之魚。
血花會主知道大事去矣,慘然一笑道:“崔長青,念在往昔一段情誼,放我一條生路,今後我削髮出家,永遠退出江湖,你能高抬貴手饒我?”
他搖頭,黯然地說:“太晚了,冬梅袖底洩出浮香的瞬間,往昔我與吉綽姑的一段情誼,已經被你連根拔掉了。現在,你是滿手血腥的血花會會主,你得將歷來的血案向官府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