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的柔情,冉佳的可愛……這樣一個家並不壞,若她能容進去,也會幸福的吧?
這日,謝芙正在看宮裡給她傳來的訊息,大多都是衛慈的日常活動,看了幾頁之後,嘴角頗為不屑地勾了勾,她給下的餌她居然也吃了下去,這樣也好,就算她再怎麼翻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湯嫗推門進來看到謝芙神色溫和,遂道:“郡主,老奴有話要稟報。”所有人都改口喚一聲王妃,惟有湯嫗仍是沿用舊稱呼。
“嫗,有何事?”謝芙把紙張放下,轉頭看向湯嫗。
“郡主,本來這話老奴不當講,畢竟這事關郡主的孃家人,但老奴仔細地觀察了好幾天,好像越來越不對路,就算郡主責怪老奴多心眼也好,老奴也非講不可。”湯嫗道。
謝芙聞言,眉尖攏了起來,這麼鄭重?“到底是何事?”
“郡主,薔女郎看來有幾分不妥。”湯嫗斟酌字眼道。“老奴有一回經過水榭的時候,正好看到她雙眼痴痴地望著攝政王,就像……就像少女含春一般。”
“嫗,你可有看錯?”
“郡主,老奴可以對天發誓,絕不會背後說話詆譭薔女郎。況且老奴可是一心一意為郡主著想,怕府裡養了一隻狼,回頭恐傷著郡主。”湯嫗一臉憂愁地道:“這薔女郎肯定是有心思的,老奴也不希望自己言中,郡主不若把這薔女郎請回去吧,留她在府里老奴怕會出亂子。”
謝芙聽了湯嫗這一番話,站起來踱著步子到了窗前,謝薔與湯嫗,她當然信後者,這老婦對她的忠心無人可比,況且她也隱隱看出謝薔因為守寡多年性子已是大變,“嫗,派人監視她的舉動,不管她有沒有這個心思,我都會讓她斷了這個念想。”回頭朝湯嫗吩咐的時候,她的俏臉已是緊繃。
“諾。”湯嫗道,郡主有這防心她就安心了,曾經是一對感情不錯的好姐妹,她也不希望最後兩人反目收場。
謝攸現在擔任洛陽太守這個重要官職, 平日事多倒也忙得很,不過今日謝芙讓他過府,再忙他也得把手中的事情放下來見阿姐,誰知馬車剛趕到攝政王府的門前,就有馬車在後頭追趕。
“郎君,後頭那輛馬車追了我們好幾條街口了。”馬車伕稟道。
謝攸早就從車窗簾子出看了那追趕而來的馬車,皺緊眉頭,這人到底是誰?難道不知道前頭就是攝政王府嗎?居然還明目張膽地跟著他到了這裡?“停車,派人去把那馬車趕走,不然就把他抓起來。”
“諾。”
可在手下應聲沒多久後,馬車簾子被人一把掀開來,露出一張含笑的十六七歲的少女臉孔。
那女子一張鵝蛋臉,白裡透紅的膚色,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如一輪彎月,小巧的鼻子微微聳動,櫻桃小口說出的話卻能氣死人,之間她此時一臉得瑟地道:“阿攸,我可尋著你了,你以為你回洛陽來,我就追不來了嗎?”
謝攸一看到她,臉色就一沉,這個女子的煞星程度一點也不亞於那小侄女,“朱芸,你怎麼跑到洛陽來了?趕緊回建康去,況且我不想見到你。”
那名叫朱芸的女子卻不在意他的冷麵孔,大大咧咧地跳上馬車,笑著解下腰上繫著的玉佩,拋給臉色難看的謝攸,“詩經說,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阿攸,那天你躲到我家的院子裡時,可是把木瓜拋給了我,我那天沒帶佩玉,所以今天才回禮,你可不能不要啊?”她笑眯眯地坐到謝攸的身邊。
“我什麼時候投給你木瓜了額?”謝攸不禁要掩額了,頓時回憶起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歷,他那次不過是要避開慶王與夏侯淵的爪牙,才會跳進一家大戶人家的院子裡,那一躍剛好把那準備摘木瓜的朱芸壓在身下,而那熟透了的木瓜卻“咚”的一聲砸在兩人的頭上,孽緣從此而生。
朱芸有幾分嬌羞地挨著謝攸而坐,看到他往一邊挪去,她羞紅了臉也跟著挪去,“我可不管,反正我可是看上你了,況且……你還碰了我的身子,我往後就是你的人,我爹現在也在洛陽,你去提親好不好?”她滿臉渴望地看著謝攸那張俊俏的臉孔。
謝攸退無可退,“嚯”的一聲站起來,把那塊上好的玉佩拋回給朱芸,臉上十分冰冷地道:“你還知羞不知羞?在建康時私下裡纏著我就算了,現在你還到洛陽來了?朱芸,我沒有碰過你的身子,你也別想以此賴上我。那是意外,意外,你聽明白了嗎?”
朱芸看他的神色冰冷,說得也不中聽,眼中有些微受傷的微光閃過,但很快她就揚起一張俏臉看著謝攸,“阿攸,你怎麼這樣說我?人家是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