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芙聞言,低頭看了看阿琪捧著玉碗的姿勢,果然與王璨十分相似,那先喝之前輕舔一下唇瓣的樣子更是像。細看眉眼,也像得很,遂笑道:“我看我們阿琪倒真的有幾分像阿璨。”
司馬鈺愣然了,看了眼冉琪又看了看自家的兒子,還別說,真有幾分相似,這是巧合嗎,還是有別的原因?她頓時就留心上了,“確有幾分相似,不如把小阿琪許給我們阿璨當兒媳婦好了?”突然半真半假地道,實在很想把那小女娃抱在懷裡,當不成女兒當兒媳婦也行啊。
謝芙聞言,怔了一會兒,然後很快就笑了出來,虧司馬鈺想得出這種方法把小阿琪帶回家去,伸手摸了摸阿琪的頭髮,正經而認真地道:“那可不行,阿鈺,你真的是想女兒想瘋了。阿琪才多大一點,阿璨才八歲,你倒好,居然就想得出這種歪主意來。”尤其一想到衛太后也這樣打著她家囡囡的主意,她的表情頓時就冷然。
司馬鈺聽到謝芙拒絕的話,喝了口酪漿,“我那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無奈我那公爹頑固,我是真的很喜歡阿琪。”說完嘆了一口氣,況且要說與兒子年齡相襯的話當然是冉佳更合適,不過還是等孩子們再大點說這個才好。
朱芸拉著謝玖踏著白雪走了過來,看到一撥人都在八角亭喝著熱酪漿賞雪,倒是增了幾分詩意與愜意,“阿姐,表嫂,有好事兒怎麼也不叫上我?”
“你那不是有正事要辦嘛,都妥了嗎?”謝芙轉頭看向她揚眉道。
朱芸湊到火盆旁烤了會兒火,然後才看著謝芙道,“都辦妥了,現在完璧歸趙,族裡已經同意把阿玖掛在阿攸的名下,往後我看阿玖要改口喚我聲娘了,阿玖,趕緊叫娘。”
謝玖被她一逗,臉都紅透了,朱芸才比他大了七八歲,就要讓他喊她一聲娘,他一來喊不出二來他自己有娘,想到生母謝菱,他的眸子黯了黯。
謝芙看到謝玖的樣子心裡微疼,這個孩子還是相念謝菱了,“叫舅母就好了,阿芸,你才多大,哪能生得出阿玖這麼大的孩子!”
“我這不是說著來玩兒的嘛!”朱芸笑道,然後接過侍女手中的熱酪漿,看到司馬鈺沒顧上與她們說話,倒是兩眼有幾分痴意地盯著冉琪瞧,聽說早年表嫂生過一個女兒的,只是不知後來怎麼就沒了,也沒再聽人提起過。
謝芙看著司馬鈺那個表情,心裡也為她有幾分難過,“阿鈺,你與三郎還沒懷上嗎?”王愷現在朝堂上倒是頗為活躍,看得出來隨後要挑起王家這副重擔。
“哪能說懷上就懷上。”司馬鈺有幾分落寞地道,一想到那被拋下山崖的女兒,她每每都會從睡夢中驚醒,已是一身冷汗,那是個無法跨過去的坎,她伸手把冉琪抱在懷裡小心地給她呼呼身上的疼痛。
謝芙也由著她去,並不阻攔。
突然有僕人快步地從雪地過來,把手中的紙遞給了湯嫗,湯嫗皺了皺老眉,把紙張拿上前呈給謝芙,耳語道:“郡主,宮裡來的訊息。”
謝芙輕“嗯”一聲,伸手接過那紙張,快速地開啟來看,越看她的神情越是嚴肅,雙眼更見凌利,似有薄怒,但看到最後,卻化為冷冷一笑。
“阿芙,怎麼了。”司馬鈺問道。
謝芙把紙張摺好放了回去,然後才冷笑道:“沒什麼大事,有隻跳樑小醜不知道輕重而已,無妨,她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臨近傍晚,司馬鈺與朱芸兩人方才告辭而歸。
迴廊上,司馬鈺嘆了一口氣道:“真捨不得阿琪那孩子。” 從來沒有誰會讓她如此牽腸掛肚,阿琪甚至是與她沒有一丁點血緣關係。
朱芸掩嘴笑了起來,“表嫂,阿琪那孩子我越看越像表兄,與阿璨有幾分相似,若說阿璨有八分像表史,阿琪至少有四五分想像,只是那鼻子與嘴巴不太像……”看到司馬鈺突然停下步子,臉上的神情越見嚴肅,她頓時就知道自己失言了,難怪丈夫老讓她說話之前先打一下腹稿,“表嫂,你別生氣,我亂說話了,絕沒有說表兄與人有染……啊,不對,阿琪是阿姐的孩子,這不可能,不可能的……”完了,她怎麼越描越黑,若表嫂誤會了表兄與阿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那她肯定會被阿攸休回家了。
司馬鈺並不是生氣,而是以內震驚,以前還沒留意到這點,不但冉佳這樣說,朱芸也這樣說,頭腦亂成了一團,難以理清這其中的頭緒。
“娘,你怎麼了?”王璨看到母親臉上的神色晦暗難分,擔憂地問,而對面那個大大咧咧的表姑又一個勁的道歉。
半晌後,司馬鈺看著朱芸那欲哭出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