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豬一臉意外,怔怔看我。
“這一張,是我給你的佣金,以後我來奧格瑞瑪,所需一干雜務都由你負責打點清楚,當然,我不會再支付一個銅板,明白?”
紅豬稍事猶豫,便將卡片緊緊握住,涕淚橫流地點頭:“明白。”
……你再給我裝這一臉感動的表情,我就把你的整張豬臉剝下來,聽懂沒?
那紅豬立刻收斂神情,用衣袖抹去淚水,正色道:“明白。”
……
帶著風吟和文二從新安當出來,沉默許久的文二忽然開口問:“王……上條先生,剛才那個人,就是雪特人?”
哦?原來你也聽說過?
“嗯,書上有寫,據說,是一種品行極端惡劣的智慧生物,被很多人所厭惡,排斥,請問您為什麼要……那麼縱容他?”
我看了看文二,這丫頭的問題倒有些出乎意料,本以為她會譴責我對那頭紅豬太過刻薄,想不到問題竟截然相反了。
不過,二小姐,你讀的那書裡,有沒有寫過,奧格瑞瑪內城區的人,品性往往連雪特人都不如啊……這個死胖子,適才所說什麼嘔心瀝血,老婆孩子,十句話裡,有九句怕都是假的,但就這麼個貨色,對我而言,也勝過那些風度翩翩的貴族大人們,比起那幫眼高於頂的廢柴,雪特人這種至少懂得察言觀色的生物,還更可靠一點,至少他們很少做傻事。
若非如此,你以為景天憑什麼把新安當轉給這頭紅豬?
……
一百六十八
事實上,作為一個曾經從外城區,一步步打入內城的冒險者,我的確對奧格瑞瑪的底層有一定的傾向。並非好感,只是覺得,比起那些上位者,應付這些底層人士,我的經驗還更豐富一點。
景天選擇一個雪特人接手當鋪,總不至於是隨手挑選,這家新安當承載了他太多心血——雖然這番心血怎麼看怎麼是白白浪費的——不可能肆意揮霍——日了,這話咋看咋彆扭啊。
我不敢擔保這雪特人能給我盡心盡力做事,但我敢擔保,我隨時都能讓他豬頭落地,內城區,還保不住他的性命,而這也就足夠了。雪特人的忠誠不值得信任,但是他們怕死的天性倒是很值得信賴。
離開新安當,風吟問:“那麼,現在就該啟程回家了?”
嗯,時候不早,的確是該回去了,奧格瑞瑪雖然花哨東西不少,但說穿了,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以後有大把的時間可以來次參觀旅遊,不過,現在看來,想要回去,怕沒那麼簡單了。
“怎麼說?”
有些東西,還真是蠢得讓人絕望……還記得我在門口殺的那幾只螻蟻麼?
這麼一說,風吟頓時恍悟:“……你當時可是信誓旦旦說,班瑞家不會因此找你麻煩的。”
一來是以為他們的智商好歹還有底線,二來,我也沒料到短短半年多時間,奧格瑞瑪裡面也變天了。
說著,我指了指身後,那裡是奧格瑞瑪第一次擴建後留下的城牆遺址,如今被當作八大家族的用以隔絕外界的籬笆牆,城門上,印著一道巨大的圓盤圖徽,盤中一枚處在中央位置的蜘蛛圖形,被七個細小的圖形所包圍。
“那是……?”
八大家族的聯盟圖徽,隨時更新的,以前是十二家族,人稱金陵十二釵,後來被超電磁炮抹了四個,就是八大金剛,我離開前,這幅圖徽還是八大家族以蜘蛛為中心,彼此相鄰而形成的環,現在卻是七小圍一大,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了吧?
“唔……剩餘那七大家族已全然附庸化了麼?”
看來就是如此咯,難怪五頭雜毛狗也敢在城門口亂吠,看來班瑞最近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正說著,遠處走來一隊全套動力裝甲的巡邏士兵,每個士兵胸前都印著聯盟圖徽,為首那個年輕男子,卻一身便裝,還將頭髮染成屎色,兩隻眼睛在我們三人身上來回打量,身旁,一個NPC級別的矮個子黑人,正對他小聲低語,並用手指著我的腦袋。
我聽得清楚,是這麼說的:“就是那個頭髮像刺蝟一樣的人,殺了城門計程車兵們。”
哦,原來是有圍觀群眾不甘寂寞,跑去告密了。
我回身對風吟囑咐:“待會兒若是熱鬧起來,知道怎麼辦吧?”
風吟瞥了一眼文二:“放心,我的腳程還是可以信任的,不過,未必能衝的出去吧?”
放心,把你們護送出城,那是易如反掌。
說話間,那個屎頭人已經走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