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清淡的零食可以及時補充消耗在鍵盤上的體力。
前提是安全無害。
女僕從我身邊經過時,我掃了一眼茶杯裡的飲料,下意識地伸手搶下杯子,放到嘴邊輕輕一抿,說不出的清香芳鬱。比我喝過的速溶茶包美味得多了。
可惜一般人無福消受啊。
被搶去茶杯的女僕頓時惶恐萬分,不知所措地在我和文茵之間來回轉著目光。然而文茵只是輕輕皺起眉頭,一言不發。
“我碰過這杯子,二小姐肯定是不能喝了。便宜你咯。”
我伸手捏住女僕的下巴,逼她張嘴,將杯子裡剩下的紅茶一股腦倒了進去。
她的臉色霎時變得好白。
文茵霍然而起:“王先生,你……”
“放心,死不了人。”
我鬆開女僕,她咕咚一聲倒在地上,轉眼間便是冷汗如瀑。
“別反應這麼激烈,廚房裡的自制毒藥殺不了人。有我在,殺人的劇毒哪那麼容易進文家的宅子?食物中毒而已,去醫院吃兩藥片也就好了。”
文茵恍若未聞,目光灼灼,凝視地上的女僕。
女僕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來,卻不敢與二小姐對視。
“芳凝,給我個理由。”
“對不起二小姐,但是他們威脅我的家人,我,我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你可以自殺殉節嘛,可以大義滅親嘛,可以如實相告,來求我這絕世高手啊!
雖然我沒空幫忙。
文茵嘆了口氣,說道:“王先生,不要逼她了。反正也沒有出什麼事……”
……那你把點心吃了吧,吃完就出事兒了。
婦人之仁!
文茵到底年幼,做不得主,我向門外探頭,正巧看到一個黑衣保鏢在遠端走廊經過,連忙叫住。
“那邊的路人甲,把大小姐給我叫來,快!”
幾分鐘後,文筠滿臉焦急地趕了過來,視訊會議時佩戴的耳麥都沒來得及摘下。
“出什麼事了!?”
我冷笑一聲:“二小姐說了,沒出什麼事。”
文筠的厲害,就絕非二小姐文茵可比了,狠狠瞪了我一眼之後,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間——被隨手扔到地上的茶杯,濺到地上的紅茶,面色蒼白的女僕……立刻將發生的事情猜測得七七八八。
“小茵,你怎麼說?”
文茵搖了搖頭:“姐姐,芳凝是被逼無奈的。”
文筠卻不以為然:“被逼無奈並不能作為藉口,做下這種事,就必須承擔相應的後果。”
說得好,這種事不可姑息,否則保準還有下一次。
文茵依然狠不下心,猶豫道:“饒了她這一次,她不會再犯的。”
是麼?換了是我,一定是不擇手段地再犯,最好害死文家全家人,否則前科記錄在案,一輩子也別想翻身。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文大小姐白了我一眼:“沒人徵求你的意見。”
那我打電話報警吧,讓人民政府來決定犯罪者的下場。
文筠嘆了口氣,而後鄭重對我說道。
“你可以出去了。”
這過河拆球的死女人!
從書房出來,房門立刻在我身後重重關上。
我回頭看了看,衝屋裡人喊:“門上的烤漆撞掉了!”
“滾!”
嘖,態度真是惡劣。
……
芳凝是文二小姐的貼身女僕,獨自佔據著一間寬敞明亮的臥室,推門進去時,我看到書桌上的電腦還沒有關,不由一笑。
不用我找,線索自己就跳出來了。
芳凝用廚房毒藥毒害文茵必然是臨時起意的,否則一個對我的僱主心懷惡意很久的人,不可能逃脫我的感知,而我卻是直到事情發生才察覺異常。芳凝被人指使投毒,該是最近的事,電腦上很可能還留著她與幕後黑手的通訊記錄。
然後我不出意料的在回收站裡找到了通訊記錄。
遇到這種電腦白痴,我真是幸福。
不過與芳凝聯絡的人卻要精明得多,隻言片語中幾乎沒留下任何痕跡可尋,倒是隨威脅信一起送到的附件裡的幾張照片,很是有些意思。
其中一張,一對被捆在一起的中年夫妻,兩人被蒙著眼關在黑房,背景中看不出絲毫線索。另外幾張,卻是一位妙齡少女赤身裸體被架在一面混凝土牆上,身邊圍著幾條蒙面惡漢,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