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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臉色同樣難看,她在洗手間獨自呆了很久,才帶著一臉憔悴走了出來,但是與其他人不同的是,她對我說了謝謝。

只要工資發足,文大小姐說我心狠手辣也好,謝我救了二小姐一命也好,都無關緊要。不過有人向我道謝,無論是否真心實意,感覺總會好些。

和我漫無邊際地閒扯了幾句之後,大小姐終於直奔主題。

“王先生,這一次之後,形勢會稍稍好過些嗎?你知道,如果總是發生這種事,一般人是承受不住的。”

真是掃興的問題,我才剛剛覺得玩得開心呢。長達半年的無聊任務,難得有人主動送上門來供我消遣調劑的。

不過,看在那聲謝謝的份上,讓我來認真開導她吧。

“難道你不覺得碾碎不知死活的雜魚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嗎?”

結果大小姐的怒火陡然沸騰了。

“有人死在家門口還覺得有趣,你是變態啊!?”

“死的又不是自己人,是敵人。如果銀河實業的董事長死在你們家門口,估計文老爺子能開心地在地上打滾。莫非你是嫌棄死掉的人等級太低了?”

“……閉嘴。”

嘖,難得我主動示好,大小姐最終卻放棄與我交流了。

這種性情乖戾的女人還是趕快找個倒黴蛋去政治聯姻了吧,放到社會上純屬禍害。

我看風吟就是不錯的人選。

不過話說回來,像今天這樣的刺殺,應該不會再有許多次了。

僱傭兵都是惜命的,前車之鑑死得這麼慘,足夠嚇退大多數人了,渡鴉想再慫恿炮灰來送死,只怕不那麼容易。而要他們親自出手,恐怕一時間又沒那個膽量。

可別就此認慫了才好。我還指著他們能拖足半年,讓我掙夠兩千萬呢……但是也別太過勇猛,讓我應接不暇,我這個人很懶的。

唉,人心真是矛盾啊。

一十一

回到我的房間後不久,隔壁傳來一陣輕柔琴聲。

似乎是個敘述平靜的田園風光的曲子,此時音色中卻顯得有些煩躁不安。

……實話實說的話,我完全聽不出琴聲中的感情色彩。所謂煩躁不安,是我站在門口,親眼目睹了文二小姐焦慮的神色後得出的結論。至於田園風光……我看到她眼前的曲譜上的那一頁繪著一片金色農田。

對我而言,文二小姐錘鍊多年的小提琴技藝,和一隻無毛的猴子鋸床腿沒有本質的區別。

都是我無法理解的存在。

“你在擔心什麼?死掉的刺客又不會變鬼來找你。”

琴聲停了,文二小姐看了我一眼,將小提琴從肩上取下,拎在手上。

怎麼?想要掄起來揍我麼?

結果她只是將琴放在箱子裡收好。

“王先生……對你來說,殺人這件事,意味著什麼呢?”

二小姐這麼問我。的確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

“這個問題很有深度啊……”

二小姐直直地凝視著我。

“從日常生活的細節入手,來反溯人生的意義。看來二小姐你也不是腦袋空空的。”

顧不得我那“腦袋空空”的評價,文茵驚問道:“日常生活的細節?”

不然還能是什麼?哥在新界呆了一年,要是每殺個人都心潮澎湃不能自已,早就心肌梗塞翹辮子了。

絕世高手,哪個不是殺人如麻?母星的人真是少見多怪。

文茵嘆了口氣,不再理我,嘴裡反覆輕聲呢喃著一個詞,她以為聲音小我聽不到,但其實我聽得很清楚的。

Wardog。

還行,不是warpig。

我現在也算看開了,和母星的貴族千萬不能認真計較,他們會將我拉到和他們同一個水平線上,再用豐富的經驗打敗我——等等,這句話好像是形容白痴的。

無論如何,大難臨頭的時候,倒要看看是誰求誰。貴族的矜持風度,只有在和平時期才有效。

和文二小姐話不投機,我不願呆在她隔壁聽她的反戰琴聲。便溜到文家的庭院裡踐踏草坪去,浮空平臺上想要養活真草並不容易,這片草地的維持成本絕對是天價。所以我踩上去也是快感連連,頗有將萬惡的資本主義踩在腳下的自豪。

此時遠處那個光頭洛克正帶著一隊小弟在別墅外巡邏,見我這壓路機在草坪上肆虐,趕忙過來勸阻。

“這個……王先生,有些事情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