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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有一顆最忠誠的心,一滴淚水落在他的鼻子上。張浩維有所感應地張開眼睛,見到她未有吃驚之色,似乎未忘記昨夜兩人身體交融的美好,露齒微笑。

“你醒了。”

他未發現她蒼白著臉,抽搐著嘴角。

“我們分開吧!”她以背對他,痛徹心扉的失望,令她聲音氣若游絲。

張浩維坐直身,被子滑落,露出他赤裸的胸膛。

“你說什麼?”

“就是人們所講的離婚。”周佳燕痛苦地迸出這句話:“我們離婚。”

她沒看他的神情,想必一定是卸下重擔的輕鬆。她雙手交抱著身子,是她自己要自取其辱,怨不得人。

“理由呢?”他大聲地問。

“還需要理由嗎?”她平板地看著前面的牆壁。“這不正是你所想要的嗎?”

“你怎知我在想什麼?”他相當盛怒:“又怎知我想要什麼?”

“正因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不知道你在感情上已病入膏肓,才幼稚地以為能改變你,妄想你會多少喜歡我一點。”她控訴:“結果換來的卻是一個大笑話!”

不顧身上未著寸縷,張浩維跳下床來到她面前,兇惡地抬起她的臉。

“你認為我們昨晚是一個笑話?”

“不是嗎?”她恨意地瞪他。“你根本忘不了死去的女人,那個曉曉仍陰魂不散地纏著你!”

“住嘴!”他揚高手,想打她似的。

“你打啊!我還是要說!”她禁不住悲傷,淚水已似氾濫的河水不斷湧現。“是我活該自作自受,千不該、萬不該愛上你!”

張浩維身子像被重擊了一棒似的,震動了下,喃喃重複她的話:

“你愛我?”

“不愛你又怎會嫁你!”周佳燕發洩地喊著:“我又沒缺手缺腳,更不是大麻臉,何必硬嫁你不可!”

“恐怕不是。”他吸口氣。“難道不是為你肚子裡的孩子找現成的父親?”

她還不致迷糊得不知孩子是怎麼來的,他不啻是在指責她與人有染,周佳燕又氣又怒。昨夜是她的第一次,雖是她主動,可並不表示她隨便。

“瞎了眼的男人!”她無法不口出惡言:“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不能侮辱我!”

“我瞎眼?”張浩維怒火與她一樣高漲。“你說我瞎眼?”

“你不瞎,又怎會說瞎話?”該死的男人,得了便宜又賣乖。“你真蠢得不知昨夜是我……”

周佳燕說不下去,不過他想怎麼想已不重要。他不會愛她的事實,已將她所有的冀望打破,她開啟門奔了出去。昨夜進來時,她滿懷希望,沒想到走出時卻心都碎得支離破碎,被搗得稀爛。

她想說什麼?未說完的話是什麼?張浩維拿起床上的衣服,手登時僵住!粉藍色的床單上,有著怵目的殷紅,他當然明白那代表的意義——她是處女。

何以母親說她懷有身孕?他衝到桌前,拿起電話,響了許久。林宜蓉來接聽,一聽他的聲音,立刻大為緊張。

“出了什麼事?”

凌晨四點,也難怪她會提心吊膽。

“到底有沒有孩子?”張浩維沒頭沒尾,劈頭便叫道。

“講話不明不白的,我怎知有沒有什麼孩子……”林宜蓉想到一個可能,喜出望外。“你與佳燕有孩子!?我升格當祖母了!”

“你想到哪去了!”張浩維濃眉緊皺。“你說佳燕懷有孩子,是不是真的?”

林宜蓉擴大著嘴,她已忘了自己扯過的謊,但現在才問,未免遲鈍了些。

“自然是假的。”現在能說實話了:“我還未老到喪失理智,再怎麼想抱孫子,也絕不會接收別人的孩子充數。”

是假的!他瞪視著床上的殷紅,無法形容心中的確切感覺。

“為什麼要騙我?”

“媽也是不得已。在想不到好對策下的權宜之施,你一直不肯結婚,我要不動一下腦筋,你又怎會聽從,完成終身大事……”林宜蓉一想不對。“都那麼久了,你不會分辨不出吧?”

“我被你害慘了!”他叫。

“我以為你新婚之夜自然會明白。”林宜蓉很驚訝:“你不會真蠢驢似得分不清吧?”

“我們昨天才行房。”他頹喪地說。

這還得了!林宜蓉跺腳。結婚都快半年,直至昨天才行房,兩個年輕人在玩什麼花樣,白白糟蹋了大半年?她特意騰出空間讓兩人堆積感情,他們卻未照著她所期望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