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很少抗拒得了洋娃娃,即使她己過了玩它們的年齡。盒子裡有一張卡片,她想知道是誰體貼地在這發悶的時候帶給她驚喜,但她拿起娃娃時卻怔住!娃娃的頭斷了!真掃興!是運送的過程弄壞?周佳燕拿起卡片,上面用紅色的筆寫著:別得意!你這個新娘不會當太久,很快會被掃地出門!沒有送的人姓名,是故意的?是誰送她這麼一個不吉利的娃娃……張浩維!除了他外,不會有其他的人。
太過分了!周佳燕生氣地將娃娃摔到地上,稍霽的心情又布上陰霾。她已宣告不會妨礙他,也給予他所有的自由,他竟然還不滿意,非找他理論不可!
當張浩維踏著夜色回家,開啟客廳的燈,看見坐在黑暗中一臉盛怒的周佳燕時,也意外地呆了下後,旋即露出譏諷的笑容。
“你在等我嗎?還是另有等待的人?”
“什麼意思?”周佳燕揚了揚手中的娃娃後,向他擲去。“說出你的解釋。”
娃娃落在他的腳前,頭則滾入沙發下,張浩維拉長臉。他剛接掌了父親的公司,一整天都在檢視營業報表,厚厚好幾本的帳冊,已搞得他筋疲力盡,不料一進門,即被她莫名其妙地發脾氣。
“你發什麼神經?”
“你沒有一個解釋嗎?”她怒問。
“什麼解釋?”
周佳燕將卡片塞進他手中。“這不是你寫的嗎?”
張浩維看了內容後,皺起眉頭。
“怎麼回事?”
還問她怎麼回事?她沒好氣地雙手插腰。
“是不是你嫌我礙手礙腳,希望我早點滾蛋?”
他這才明白她生氣的原因。
“你發那麼大的脾氣,就是因為你認為我想趕你走?”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也不必用這種方法。”她深受傷害。“沒有一個女孩沒有夢想,不期望有個幸福的婚姻。就算你對這樁婚姻再不滿意,也不必急於在新婚的第一天,即粉碎一個女孩子的夢。”
她的話在寂靜的夜裡聽起來鏗鏘有聲,短暫的緘默後他才道:
“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便不被看好。”張浩維緩聲地說:“若是你想將夢築在我身上,是一個大大的錯誤。”
“不管這樁婚姻的品質如何,我以為我嫁的是一個有話直說,不屑拐彎抹角的正人君子。”她尖銳地說:“但錯了!你是一個不敢照著心意行事,做了又不敢當的孬種!”
張浩維頭髮豎起來。“你說我是孬種?”
“不是嗎?”誰叫他做得太過火。“你既然不想娶我,大可拒絕,可是你卻任由事情發生,這是你沒種在先;而在成定局後,又不敢挑明地說,竟用這種無恥的方法傷人,這是你沒種在後。”
張浩維臉都綠了,雙眼冷得似鋼。
“你說夠了沒?”
“還沒!你孬種!你孬種……”她大叫著。
“為什麼要嫁給我?”他的聲音從齒縫中迸出。
是啊!何以要嫁給他?有如被重擊一棍,周佳燕腦中一陣轟然巨響。她在做什麼?僅只因為不想順他所遂,便輕率地把終身給賠進去?
“我想我得好好想一想。”她臉色白如鬼魅。“等我想通了,我會告訴你。”
他看了她好一會。“不論你信不信,那些字不是我寫的。”
不是他寫的,又會是誰?不過,周佳燕已無心思去想,因為,還有更迫切的事,須待她好好理清。
“你們可以出去了。”
張浩維在幾位主管走出去後,手託著下巴,不知該慶幸,還是生氣的好?母親竟然欺騙他!原以為接管的是一家營運不善、面臨財務危機的公司,可是事實卻不是那麼回事。公司獲利的情形超乎他的想像,很顯然,什麼向高利貸借款,根本不是真的。
母親為何要騙他?純粹想逼他娶妻,還是另有原因?他很想即刻獲得解答,但父母在他婚後的第二天,便飛往國外旅遊,至於去些什麼國家,並未讓他知曉。難道是想閃避他的疑問?
你孬種!她的話仍在張浩維耳邊轟炸著。他呻吟了聲,雙手抱住頭,天啊!他娶了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新婚的當夜即不帶半絲感情地要求各過各的生活,互不干涉,而後卻一副受盡委屈狀的指控他:你粉碎了一個女孩的夢……
她對這婚姻抱的是怎樣的態度?
他當然不會傻得以為她喜歡上他,如果她鍾情於他,便不會要求互不侵犯,劃清兩人的界線,那麼,她嫁給他的目的只有一種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