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部分

,算好他已去上班後,才展開一天的活動;晚上他則是不過午夜不回家門,因而雖然他們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今早還是他們首次同桌而坐。

“住得還習慣嗎?”他看似敷衍地問。

“還好。”

似乎沒話題了。

他看回報紙;周佳燕心不在焉地咬著麵包,不想看他的,但眼睛還是忍不住瞟向他……不像男人的睫毛,太長,也太翹了。她下斷語,還有鼻子也太挺了,倒是兩道眉毛又黑又濃,像極電視上的英雄人物……驟然,她視線與他對上,被抓個正著,有如做賊被逮著般;她臉頰紅得有如熟透的蘋果,心跳快速得有如方參加一場馬拉松賽,如果地上有個洞,她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你今天看起來不太對。”張浩維奇怪地問:“是昨晚睡得不好?還是作惡夢?”

一提“夢”字,她心提得老高。天啊!她的心跳已是正常人的兩倍快,千萬別因此一嚇,而鬧出個心臟病來。

“我睡得很好,根本沒作夢。”她特別強調:“什麼夢也沒作!”

“如果不是作夢的話……”他掃了她一眼。“就是在想情人。”

“我沒有情人。”

“夢中情人呢?”

周佳燕呼吸一岔。他不會具有讀心術吧?

“什麼……什麼夢中情人?”

“你心儀的男人。”他若無其事。“每個女孩都會有她夢中的男人,不是嗎?”

不然,他真能看穿她不成?周佳燕吁了口氣,心跳恢復常態。

“你呢?”她衝口而出:“也有夢中情人嗎?”

似乎沒料到她會反擊出同樣的問題;張浩維眼睛失神了下後,變得冷硬,難得的和諧氣氛,又變得劍拔弩張。

“我不想回答。”

“其實,不用答案也很清楚。”周佳燕聲音有些尖銳:“不管曉曉存不存在,你心中永遠為她擺設著不容他人侵犯的神龕。”

他瞪著她的目光,像是要將她活剝生吞似的,十分凌厲。

“與你無關!”

她不曉得心中湧上那股酸酸的感覺代表什麼,周佳燕頭一昂,不甘心輸給一個已死了的女人。

“怎會與我無關?”她挑釁地回瞪他。“別忘了你現在的身分是我的丈夫!”

“我們不是夫妻!”他冷冷地更正:“不是真正的夫妻。”

幾分鐘之前她尚羞中帶喜、血液沸騰,這時驟降至冰點,忽熱忽冷的,極大差異,令她情緒不穩。

“我們是夫妻!”她生氣地唱反調:“我們的結婚證書就是證明!”

“我們不是!”

對著他大步走開的背影,周佳燕推開吃不到幾口的早餐,眼眶內充塞著股熱流。以前她很少哭的,最近卻頻頻落淚,似乎要將以前甚少動用的淚水,一下子補足。

“死相!”前座的女孩嬌嗔地說。

“不是死相,是相公才對!”臉上冒著青春痘的男孩,嘻皮笑臉地說。

“相你的頭!”

女孩手指戮著男孩的前額,男孩順手握住女孩的手,在女孩的手心上輕畫了下,逗得女孩咯咯地大笑。

“你的手好軟喔!”男孩輕浮地說。

“你再不放手——”女孩不認真。“當心打在臉上可不軟!”

“我就喜歡你的小手碰觸我……”

周佳燕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難道是因為結了婚,心情一下變得老成?幾個月前,她的心境就與座前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對男女間的情事抱著夢幻的遐想。才不久時間,她心境有如經歷了一場變革;外表仍然是十八歲的少女,心情卻老上十歲,也許更多。

在以前對男孩投過來的眼光,她會臉紅心跳,但再次坐在課堂上,她只想讀好書,對書本以外的事全漠然以對。

“兩位。”她發出聲音,打斷說笑的男女:“上課了,請肅靜!”

保證班顧名思義就是保證考上大學,課程安排得十分緊湊,一堂緊接著一堂,除了中午一個鐘頭的午休時間外,連下課的十分鐘都用上。她的功課一向名列前茅,這次之所以馬失前蹄、意外墜馬,於是因為自以為戀愛,自以為被傷害,被受害妄想症影響所致;除去了那一層苦痛後,她頭腦回復清明,上起課來毫不費力。

坐了一整天的板凳,當最後一堂課的鐘聲一響,幾乎所有的人屁股也跟著離開椅子,不願多待一會地走出教室。周佳燕收拾著書本,並不急於離開。她結婚了,所以父母不會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