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機一動間想出個計劃,竟一舉而六得,這計劃實行起來縱然困難些,複雜些,卻也是值得的。
小魚兒思前想後,越想越覺得這計劃是天衣無縫,妙到極點,江別鶴縱然心計深沉,只怕也想不出這樣的妙計來。
江別鶴、秦劍、南宮柳、白開心、羅九、羅三……有關這計劃的每一個人,雖然都是厲害透頂的角色,但卻都被他利用了而不自知,他絕不相信世上有任何一個人能將他的妙計瞧穿。
小魚兒越想越是得意,忍不住喃喃笑道:“誰敢說我不是天下第一個聰明人,誰敢講我不是天才。”
“喂,跟我走吧。”
三姑娘將這話又說了一次,說得聲音更大,慕容九妹卻還是在瞧小魚兒身影消失之處,痴痴地出神。
三姑娘冷冷道:“他人已走了,你還瞧什麼?”
慕容九妹歪著頭想了想,幽幽笑道:“不錯,他人已走了……但你知不知道,他以後還會來看我的。”
三姑娘大聲道:“他騙你的,他將你送來這裡,就不再理你了。”
慕容九妹嫣然一笑,道:“他絕不會騙我的,我知道。”
她充滿自信地抬起頭,月光便照上了她那微笑著的臉,那充滿對未來幸福憧憬的明亮眼波。
三姑娘雖是女人,也不禁瞧得痴了,顫聲道:“你……你怎知道他不會騙你?”
慕容九妹微笑著道:“他將我送到這裡來,只是為了要將我心裡的惡魔趕走,然後,他就會來找我的。”
三姑娘瞧著她那張痴迷而美麗的臉,緩緩道:“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麼?”
慕容九妹道:“嗯。”
三姑娘道:“若不是因為你神智不清,他就不會將你送來了?”
慕容九妹道:“我知道他也捨不得離開我的。”
三姑娘道:“等……等你好了後,他……他就來找你。”
她語聲竟已因嫉妒而微微發抖,這麼強烈的嫉妒,已足以使一個女人不惜做出任何事來。
慕容九妹卻全不知道,嫣然笑道:“他一定會找我的。”
三姑娘道:“他……他還說了些什麼?”
慕容九妹迷惘的眼睛也發了光,笑道:“他還說,我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只要我聽話,他就會天天陪著我,我自然會聽話的,你說我應不應該聽他的話呢?”
三姑娘突然吼聲道:“不應該!不應該!”慕容九妹怔住了。
三姑娘狂吼道:“你非但一點也不聰明,也一點都不漂亮,你只是個瘋子,又醜又怪的瘋子,他絕不會喜歡你的!”
慕容九妹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掩面道:“我不是瘋子,我不是瘋子……”
三姑娘道:“你不是瘋子,我問你,你可知道自己是誰麼?”
慕容九妹她拼命想,也想不起自己是誰,只覺得忽然頭疼如裂,竟拼命打著自己的頭,痛哭道:“求求你,莫要問我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三姑娘冷笑道:“一個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不是瘋子是什麼!”
慕容九妹嘶聲狂呼道:“我是瘋子,是瘋子……他不會喜歡我的,不會喜歡我的……”
呼聲中,她竟痛哭著狂奔了出去。
三姑娘直瞧著她身影走得不見了,才鬆了口氣,她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絲殘酷的勝利的微笑。
小魚兒千算萬算,終於還是忘記了一件事。他竟忘了天下絕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不是嫉妒的。
小魚兒在黑暗中靜靜地等著,竟始終瞧不見一個人影,荒郊中自然聽不見更鼓,他也不知到了什麼時候。
但他卻還能沉得住氣,這時遠處終於有了人聲。
小魚兒精神一振,喃喃道:“先來的不知是誰?兩批人雖然都很著急,但江別鶴大約總比較沉得住氣,按理說先來的應該是秦劍。”
只聽人聲中竟還雜著有滾滾的車輪聲,隱隱的驢叫聲。
小魚兒暗道:“來的果然是秦劍一夥人,竟以驢車將銀子運來了……”
心念一轉,突又發覺不對。
秦劍、南宮柳那樣的世家公子,要用車來運送銀子,也必定是用馬拉,絕不會用驢子的。
這時車馬已來到他視線之內。
來的竟非秦劍和南宮柳一夥人,也不是江別鶴,竟是五六個披頭散髮,穿著麻衣孝服的鄉下婦人。
驢車上載的也不是銀子,而是口棺材。
小魚兒不禁呆住了,半路上怎地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