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廳中人俱都緊張了起來。
只聽鐵心蘭道:“我……我是中毒了麼?我也不知道是誰下毒的……”
趙香靈剛鬆了口氣,鐵心蘭已接著道:“我只知吃了鐵無雙送來的兩粒棗子,就全身發冷,直打冷戰,不到片刻,已暈迷不省人事了。”
這句話說出來,人人都變了顏色。
鐵無雙頓足道:“你……你為何要血口噴人?”
江別鶴道:“閣下此刻還想狡賴,未免不是大丈夫了。”
鐵無雙怒道:“放屁!老夫與她一不相識,二無仇恨,為何要害她?”
江別鶴道:“花公子,你聽這話如何?”
花無缺究竟不是常人,到此刻竟還能沉得住氣,臉上神色雖更難看,但居然還是動也不動,只是緩緩道:“我等出手之前,總得要人口服心服。”
江別鶴笑道:“正該如此。”
突然向那抬轎的轎伕招了招手,道:“過來。”
那轎伕應命而來,躬身道:“江大俠有何吩咐?”
眾人正不知江別鶴在這緊張關頭,突然令這轎伕前來是為了什麼,江別鶴已微微一笑,道:“鐵老前輩方才說的話,你聽到了麼?”
那轎伕道:“小人聽得清清楚楚。”
江別鶴道:“你說他是否有加害鐵姑娘的道理?”
那轎伕道:“沒有。”
這時大廳中人人面面相覷,有的認為江別鶴故弄玄虛,有的認為江別鶴弄巧成拙。
江別鶴卻不動聲色,反而笑道:“那麼,這毒不是鐵老英雄下的了?”
那轎伕道:“是鐵老英雄下的。”
江別鶴道:“你為何又說是鐵老英雄下的毒呢?”
那轎伕道:“只因他雖無相害鐵姑娘之意,卻有毒殺花公子之心。
他下毒本是要害花公子的,只不過鐵姑娘首當其衝而已。”
江別鶴故意皺起眉頭,問道:“鐵老英雄與花公子也素無冤仇,又為何要害花公子?”
他話未說完,鐵無雙又怒喝道:“正是如此,老夫為何要害人?”
那轎伕不慌不忙,緩緩道:“要殺人自然有幾個原因,一是嫉妒,二是仇恨,還有自己若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怕被人發覺……”
鐵無雙怒喝道:“老夫一生頂天立地,你這奴才竟敢道老夫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這一聲大喝有如霹靂雷霆,“地靈莊”的家丁都被嚇得面目變色,這轎伕居然還是不慌不忙反而笑道:“小人可不敢說這話,這話可是鐵老英雄你自己說的。”
這轎伕不但口齒伶俐,膽子極大,而且說話恭敬中帶著刻薄,竟有與鐵無雙分庭抗禮之勢。
別人都在奇怪,“江南大俠”屬下,怎地連個轎伕都是如此厲害的角色,小魚兒卻已瞧出這“轎伕”絕不會是真的轎伕,必是別人打扮成轎伕的模樣。他目不轉睛地瞧著,越瞧越覺得這轎伕像是一個熟人。
只見鐵無雙怒極之下,反而狂笑起來。
他仰天狂笑道:“好,好好,當著許多朋友,老夫倒要聽聽你這奴才說老夫究竟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那轎伕緩緩道:“見不得人的事也有許多種,譬如說偷(又鳥)摸狗,這種算是小的,劫人鏢銀,殺人性命,這就算是大的了。”
鐵無雙道:“你……你說老夫劫了誰的鏢銀?”
那轎伕道:“譬如說段合肥老爺的。”
鐵無雙嘶聲道:“段合肥?你……你……”
那轎伕道:“城裡人人都知道,段老爺和趙莊主是對頭,段老爺子買貨的銀子若被劫,貨物進不來,這城裡豈非就沒有人和趙莊主搶生意了。”
鐵無雙怒道:“縱然如此,這和老夫又有何關係?”
那轎伕笑嘻嘻道:“鐵老英雄若是在暗中劫了段合肥的鏢,不但趙莊主要重重酬謝,而且那一筆鏢銀鐵老英雄正也可消受了。”
鐵無雙道:“好,好,你……你再說。”
那轎伕道:“鐵老英雄本以為這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江湖中縱然有人調查此事,也算計不到鐵老英雄。”
他一笑接道:“誰知段老爺子竟請出了花公子來,鐵老英雄自然也知道花公子不是等閒人物,生怕花公子查出此事,那麼鐵老英雄日後豈非沒臉在江湖混了,所以就先下手為強,要將花公子置之於死地。”
他說得委實越來越露骨,本來還說“假若”、“譬如”,此刻卻公然指明就是鐵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