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邀月宮主厲聲道:“我不用‘移花接玉’的功夫,難道就殺不了你麼?”
小魚兒道:“我正是想瞧瞧你到底還有什麼本事能殺得了我!”
他話還未說完,已覺得有一股勁氣撲面而來,接著,邀月宮主的一雙手就彷彿已化為七八雙手了。
小魚兒只覺得眼前到處都是邀月宮主的掌影,也分不清哪隻是實,哪隻是虛,更不知道如何招架閃避。
他實在想不到一個人手的動作怎會這麼快。他雖然勉強躲過了幾招,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邀月宮主下一招攻出時,他是否還能躲得開了。
她只差還未使出最終致命的一擊!突聽小魚兒大喝:“等一等,我還有最後一句話要說。”
邀月宮主根本不理他,閃電的出手,但一招使出後,卻又忽然頓住,只不過手掌仍不離小魚兒方寸之間,目光始終不離小魚兒面目,冷冷道:“此時此刻,你還想玩什麼花樣?”
小魚兒嘆道:“現在你總也該知道,無論如何,我都再也逃不了的,也絕不會再有人來救我,我已沒法子不死在你手裡。那麼,到了這種時候,你總該將那秘密告訴我了吧!”
他滿臉都是渴望乞求之色,看來真是說不出的可憐,誰也想不到小魚兒竟也會露出這樣的可憐相。邀月宮主瞧著他,許久沒有說話。
邀月宮主忽然道:“你死了之後,我一定將這秘密告訴蘇櫻。”
小魚兒嗄聲道:“你……難道就不能告訴我嗎?”
邀月宮主道:“不能!”這回答又變得和以前同樣堅決,全無商量的餘地。
小魚兒長嘆一口氣,道:“你這人真比強盜還兇,連我臨死前最後一個要求都不肯答應。我若要求別的事,你肯不肯答應呢?”
邀月官主猶疑了半晌,終於緩緩道:“那也要看你要求的什麼事。”
小魚兒道:“我要小便,行不行?”
在這種時候,他居然提出這種要求來,實在令人哭笑不得,邀月宮主蒼白的臉都似乎被氣得發紅。
小魚兒道:“我方才酒喝得太多,現在已憋不住了,你若還不肯答應我,我只有在這裡就地解決了。”
邀月宮主怒道:“我現在就殺了你!”邀月宮主咬著牙瞪了他半晌,忽也冷笑道:“好了,你去吧,我就不信你現在還可玩得出什麼花樣。”
小魚兒道:“這地方就是死路一條,我難道還會七十二變,能變個蒼蠅飛出去麼!”
他又回到方才那地室,只見魏無牙的屍身已漸漸開始乾癟縮小,那模樣看來更是令人作嘔。
小魚兒眨了眨眼睛,道:“你不進來?難道不怕我跑了麼?”
邀月宮主也不理他,這地室只有這一個出口,她自然知道小魚兒就算有多大的本事,也無路可逃的。
過了半晌,只聽裡面“嘩啦嘩啦”地響了起來,邀月宮主這一輩子幾曾聽過這種“可怕”的聲音?她的臉不禁又紅了,只恨不得緊緊堵住耳朵,幸好任何人小便都不會太長的,她忍耐最多也只不過是片刻間的事。
誰知過了半天,那聲音還在“嘩啦嘩啦”地響著。又過了兩三盞茶工夫,那聲音還在響個不停。
邀月宮主越等越不耐煩,越等越奇怪。邀月宮主忍不住道:“江小魚,你為何還不出來?”裡面卻只有“流水”的聲音,竟沒有人答話。
邀月宮主雖然明知小魚兒無路可逃,還是不免有些驚疑,又呼喚了兩聲,聽不到回答,就不禁暗暗忖道:“這鬼靈精難道真的找到了另一條出口麼?他已知道出口在此,所以才使出這詭計自己逃出去,卻將我們困死在這裡!”想到這裡,她手足都已冰冷,再也顧不得別的事,衝了進去。
不,這裡並沒有什麼變化,那聲音還是在“嘩啦嘩啦”地響,只不過有“牆”擋住視線,也看不出小魚兒是否還在裡面。邀月宮主一衝進去,就揮手發出一股真氣。
只聽“轟”的一聲,那以碎石和棺材蓋隔成的三面牆,就都已被震倒,裡面果然沒有小魚兒的影子。
只有幾隻酒瓶,被人用布帶捆在一起,從上面那氣穴裡吊下來,吊在半空中,瓶底都被開了個小洞。瓶裡的酒,就都流入那棺材裡,響個不停。
邀月宮主一驚之下,眼角忽然瞥見有條人影躥了出去。原來小魚兒一直躲在那道門的後面,邀月宮主的注意力全被那邊吸引住時,他就一溜煙躥了出去。邀月宮主發現他時,他已溜到門外。
等到邀月宮主想追出去時,那石門已無聲無息地闔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