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城因為有陳風笑大人坐鎮,這若干年來已經不曾發生過這等事情了。而且,那人居然連夜行衣套都沒穿,竟是一身寬袍大袖的,似乎是到人家家裡出席宴會一般的就來了,這可真是奇也怪哉!
這人,當然就是陳風笑的那個祁師弟。
這時,那祁師弟聞言冷哼了一聲,道:“我來殺你!”
霍蒙聞言眉頭一皺,“你是天一宗的人?”
那祁師弟笑笑,卻是答非所問,“有人答應過讓你苟延殘喘一年是吧?但是那個人不是我!”雖然明明是答非所問,但是卻又已經回答了霍蒙的問題。
知道一年之約的,還能有幾個人?
霍蒙聞言也不由得冷笑了一下,“我也沒指望你們能忍夠一年,管你是誰,總之是替蕭易寒來討命的就是了。”說到這裡,他再次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道:“既然你敢深夜來找我,想必是很有把握可以殺掉我了,那好,我正好就藉著你,來領教一下天一宗的本事!”
已經被人家給欺負到門上來,而且直言不諱的說要殺你,這時候還有什麼話好說?也就只剩下比一比誰的拳頭更硬罷了。所以等到霍蒙這番話說完的時候,他就已經走到到了院子當中,與那人隔了十步,穩如嶽峙的站在了那裡。
那祁師弟聞言倒是一奇,當下不怒反笑,道:“怪不得趙雲那麼看得起你,看來你本事不大,膽子倒還可觀。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你以為我也是蕭易寒那等的酒囊飯袋不成?是可以讓你隨意‘領教’的?”
霍蒙穩穩地紮下馬步,“我管你是誰!”
那祁師弟聞言哈哈大笑,笑聲驚起一片夜鳥磔磔飛去,不由令人毛骨為之悚然。
停下笑聲,他道:“你剛才不是一個勁兒的在打聽天一宗嘛,那個小丫頭知道的,想必不如我多,我可以告訴你,我在天一宗中,不過是個普通的弟子罷了,而馬上,你就能‘領教’到我這個普通弟子,一個即將晉入雲師境界的九品雲士的實力!”
說著,他伸出右手,虛空一抓,頓時便有一把模樣怪異的矛頭樣東西落到了他的掌心。他那武器看去大約有尺餘長短,渾身佈滿倒刺,一看便給人以陰森恐怖的感覺。
武器到手,他再無廢話,立刻便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原地消失,衝著霍蒙衝了過去。
驀地,暗夜中亮起一片光幕,就在這刺眼的光幕照得霍蒙無法睜開眼睛的時候,那把怪狀兵器已經攜帶著驚人的澎湃雲氣直刺他的面門!
“凌雲刺!”那祁師弟大喝一聲,眼看著那因為攜裹著大量雲力而看上去膨脹了十幾倍的巨大怪刺已經距離霍蒙只剩下不足一寸!
間不容髮!命懸一線!
這時候,站在門口的眾人看到這深夜來客使出如此強大的一招,而且眼看霍蒙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已經是岌岌乎殆哉,不由得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即便像霍東雲這樣對自己孫子的實力基本上心中有數的,見了這樣鋪天蓋地的凌厲攻勢,心中也不由得為之一緊,至於那些下人丫鬟們,則早就已經嚇得面無人色了。
這位霍蒙霍小先生雖然厲害,能血戰殺死蕭易寒,能一招擊斃劉強,但是這個來給那蕭易寒的報仇的人,可不是蕭易寒那樣的三品雲士啊!
他可是即將晉入雲師階段的九品雲士!
而霍蒙雖然厲害,卻又有幾分可能戰勝一個九品雲士呢?
當下魚氏心中忐忑,勉強控制自己,才沒有讓自己閉上眼睛,卻仍是忍不住伸出右手,與翡翠的左手緊緊地扣在一起,雙方都是用力地握緊對方的手。
不期然間,兩人都已經是一掌心膩膩的潮汗。
“阿彌陀佛,霍小先生你可別死!”翡翠無意識地呢喃道。
聽到這句話,霍東雲霍長安以及那郭夫人魚氏都不由得回頭瞪了這個傻丫頭一眼,魚氏更是不由刻意的抬高了聲音叱責道:“傻丫頭,不許胡說這些不吉利的話,霍小先生神功蓋世,一定會贏的!”
她這話倒是說得信心十足,而且用意就是說給霍蒙聽的,只可惜身處其中的霍蒙卻根本就聽不到,因為他突然發現,在那人吼出了“凌雲刺”那三個字之後,他的耳朵已經完全失去了聽覺,頓時不由得心內大驚,眉頭更是緊緊皺起!
其實他不知道,這凌雲刺雖然只是中級雲鬥技中的下品,但是卻因為它在主要的攻擊方向之外,還能透過使用者的雲力佈置境場,從而影響敵人的聽力,而且還能透過刺目的光芒損害對方的視線,從而成為中級雲鬥技下品中相當為人所瞠目的一種雲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