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見他?”裴羲盯著她的臉蛋。
她怔怔地望著他。“如果你會生氣,我就不見他。”
沒料到她會如此回答,裴羲一時沉默下來。他當然能禁止她去,但他希望是她自己不想見。
“我不想你心裡不快活,還是不見了。”她蹙眉。
欣喜於她的回答,他忍不住將她攬入懷中。“不見也無所謂?”他撫過她的眉眼。
陌青禾微笑。“無所謂,但如果你允許的話,我還是想與他說幾句話,讓他知道我過得好,希望他能放下愧疚。如果你不希望我見他,我便不見。你是我要白頭到老的夫君,我不想你疑神疑鬼,心裡不痛快。”
他揚起笑。“你太會說話了。”他低頭在她嘴上親了下,用力攬緊她。他當然不想她去見徐敏寬,但他也不想她在心裡留著遺憾。人對遺憾的事總是孜孜念念,他自然不願青禾惦念著徐敏寬。
“好吧,你能去見他,但別說太久。”他說道。
她綻出笑容。“謝謝,你真好。”她滿心感激,正欲退出他的懷抱,他卻突然低下頭,吻上她的唇。
溫熱的舌滑入她口中,使她膝蓋虛軟。她抓緊他的衣裳,氣息沉重紊亂。他像是要吃掉她似的,越吻越深,她幾乎無法呼吸。
他的攻勢一波又一波,舌頭與她糾纏不休,雙手撫過她柔軟的曲線,引起她一陣顫慄,身子越發熱燙。他的氣息纏繞著她,使她除了回應外,無法再想其他。
她甜美得如同糖蜜,裴羲飢渴地吻著她,噬咬她的雙唇再熱情舔吮,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裡……
“啊……”
一聲驚叫將陌青禾震回,她慌張地推開裴羲,轉頭髮現碧蓮託著食案,踉蹌地往廚房奔去。
這下慘了……那三個丫頭又要鬧得人盡皆知了。
“都是你。”陌青禾羞惱地看著裴羲,她的嘴到現在還熱熱的。
裴羲揚起得意的笑。“好,你現在能去見他了。”她髮絲微亂,一臉桃紅,嘴唇紅腫,美眸含氤,任何人見了都曉得她剛做了什麼。
原來他是故意的!
陌青禾氣得差點沒踢他,他卻不知反省,低頭又在她嘴上吻了兩下,陌青禾生氣地推他,氣沖沖地走了,還不忘回頭瞪他一眼。
裴羲心情愉快地笑著,悄悄地跟在她後頭。
雖然已做好心理準備,可一見到徐敏寬時,她的胃還是緊繃了下,心中帶著一絲惆悵,只是已不再有喘不過氣的痛苦與哀傷。
她甚至能對他揚起一抹笑容。“真的是你。”
兩年的時間讓他變化不大,但眉眼間已少了那份稚氣,身子瘦了些,臉頰也比以前有稜有角,不過卻帶著倦色。想到樊翠蓉說他病了,她立刻問道:“你生病了嗎?”
徐敏寬怔怔地望著她,直到她又問了第二次,他才回過神來。
“受了些風寒。”若不是在路上染上風寒,他還能快些回鄉。“聽說你要嫁人,我給你送賀禮來。”他指著桌上的幾樣禮品。
“讓你費心思了。”
“哪裡。”
疏離客氣的話語讓陌青禾忽覺荒謬,他們一向有話就說,何時成了這樣……連陌生人都不如。
“你怎麼知我要成親了?”她問,雖然徐敏寬的父母與弟弟還住在這兒,可就算他們聽到風聲,應該也不會寫信告訴他才是,畢竟說了又能如何,只是擾亂徐敏寬的心神。
“我收到一封信說你遭人逼婚……”他拿出袖裡的信遞與她。
陌青禾驚訝地接過信,連站在窗下偷聽的裴羲也難掩訝色。誰會給徐敏寬通風報信,而且還是不實的訊息,難怪徐敏寬會趕回來,怕是不想青禾受委屈。
“可待我回村問了雙親,他們卻說你沒遭人逼婚,把我也弄糊塗了。”
陌青禾已看完信,抬頭問道:“這信能給我嗎?”信寫得很簡單,不過語氣很急迫,說她讓人逼婚,整天以淚洗臉,甚至還懸樑自盡,為了取信徐敏寬,還將她住哪兒、長什麼模樣、家裡有哪些人都寫得一清二楚。
徐敏寬頷首。“你知道是誰?”
“嗯。”她點頭。“細節我不便告訴你,不過你放心,我真沒受到委屈,裴少爺也在府裡,你若想我能讓你見見他。”
“聽你這麼說,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他垂下眼,怕家人欺騙他,他自個兒也做過調查,曉得新郎官就是莊子的主人。
“知道你為我擔心,還特地趕回來,我很感激。”她真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