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極快。
他手下飛虎軍的三十名密諜,分別藏身在遼東城外觀戰。按照李閒的吩咐,他們詳細記下來每一次攻城戰的經過。隋軍使用了什麼攻城器械,高麗人如何應對,隋軍各兵種之間的配合,還有高麗軍守城的各種防禦手段。李閒要求他們儘量多,儘量詳細的記錄下來。有膽子大的密諜,竟然混入了隋軍大營,檢視個兵營的兵力配備,糧草補給,甚至各營的指揮者是誰都是他們要查清楚的事。
三十個人,混進兩百多萬人的大營中,就好像在大湖中滴入三十滴水一樣,楊廣帶走了天子六軍,遼東城外算上民夫還有兩百多萬人。尤其是民夫營,管理上不可能做到細緻入微,三十個人融入進去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而飛虎軍密諜另外二十個人進入了高句麗疆域內,則好像在遼闊大海中融進二十滴水一樣,更加的難以辨別蹤跡。他們行走于山川大河之間,尋找從遼東城到平壤的最佳路程,並且要將路線和地理手繪出來。
李閒這次來遼東,又怎麼可能真的僅僅是來看看大隋的第一次東征?
李閒不記得誰誰誰說過,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這絕對是一句至理名言,正如李閒經常說自己的運氣不錯,實則是因為他準備的遠比其他人要多得多,這個世界上當真沒有誰運氣會好一輩子,想保持一個好運氣就更要勤奮刻苦始終如一。當你將所有的功課做足的時候,前進的路上不經意間你會發現,咦,這個機會不就是給我準備的嗎?那個東西不正是自己之前想到過的嗎?
當燕山上的血流得太多太濃的那一刻,李閒的人生觀念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或許這變化別人很難一下子發現,李閒自己卻知道的清清楚楚。如果說從草原回到燕山之前,李閒最大的理想是好好的活下去的話,那,燕山上鐵浮屠和血騎兄長們的血,則將他的眼睛塗抹上了一片隱藏起來的赤紅。是的,從燕山上的逆襲開始,李閒的目標就在活下去的後面加上了一句話。
活下去,將別人今日加之於我身之苦痛,明日千百倍償還。
欲殺我者,我必殺之。
欲護我者,我必報之。
既然到了這個時代就註定要走一條坎坷到有可能萬劫不復的峭壁側羊腸小道,那我便將這條小道走成陽光大道!將我逼上獨木橋的人們啊,我將一個一個把你們從橋上丟下去,摔個稀巴爛。
五十個人雖然不多,但收穫將是巨大的。這,是李閒為未來做的準備。
李閒日日觀察兩軍交戰,融合賀若弼的行軍筆記加以辯證,頭腦中本來模糊不清的線條越發的清晰起來。
他就好像一顆艱難生長在乾裂土地上的頑強小草,在大雨滂沱之際,他拼了命的吸取吸取再吸取,為以後的生活儲存下必須的水分。
……
……
塞外
草原
契丹何大何部
“長虹,我已經放棄了虛幻的夢想,為何你現在如此偏執?”
歐思青青的母親,那個喜歡穿一身紅色戎裝,箭法超群的陳姓女子,站在已經冒出一層新綠的草原上,看著答朗長虹的眼睛認真摯誠的說道。
答朗長虹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而是輕聲問道:“你說你已經放棄,那我問你,這些年,你……快樂嗎?”
陳婉容一怔,然後堅定的點了點頭:“有了青青之後,我無比快活。”
答朗長虹依然搖頭,用憐愛的眼神看著陳婉容道:“何苦騙自己?”
“何苦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賢惠的妻子,一個慈愛的母親?”
不等陳婉容辯解什麼,答朗長虹很乾脆很直接很傷人不留餘地的說道:“在你眼裡,摩會不過是個依靠,青青不過是個寄託,依靠,是因為你需要一個能保護你的男人,進而幫你完成那件事。而青青,在之前可能還只是個純粹的寄託,可是當你發現那個姓李的少年可以利用的時候,你把自己的女兒也利用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陳婉容急切道。
答朗長虹冷冷的笑了笑:“婉容,這世間還有誰能比我瞭解你?”
“當年你逃到草原上,本想不惜犧牲自己的一生來換取突厥王庭的幫助,可陰差陽錯被摩會強留在契丹部落。雖然摩會不過是契丹一部的埃斤,但配你這個落難的郡主也不算委屈。你從小不愛女紅偏喜兵法韜略,我知道那是因為當年的我只想著揮師北進一統天下,所以你也格外賣力的閱讀兵書習武練功。可惜,我只是大陳一個小小的郎將無力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