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孩子,他們都是官家,是不會跟咱們這樣的人一般見識的。”
老乞丐拍打著少年乞丐的後背說道。
他抬起頭,謙卑的笑了笑道:“幾位官老爺,你們來這髒兮兮的地方做什麼?有什麼是小人可以效勞的,您幾位可以問。”
他雖然是個乞丐,但他的年紀已經足夠大了,經歷的事情也足夠多,所以看到那幾個身穿黑衣的人進來一直在打量著什麼,他就隱隱猜到這幾個人是在尋找什麼東西。為首的那黑衣人是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他似乎是沒料到一個看起來隨時都可能死去的老乞丐能有這樣的見識。
“你們有沒有看到過一個很瘦很瘦的人,五十歲左右,個子不高,三角眼。”
那黑衣大漢說話的語氣很和善,只是他身上那種冰冷的氣息讓乞丐們很不舒服。
“沒有,您知道的,我們這樣的人不敢隨意走動,只是在這破廟裡等死罷了。”
老乞丐因為慌張而說了一句連他自己都不信的謊話,乞丐,若是不出去走動誰會信?哪有乞丐不出去討飯的?只是這樣明明一句漏洞百出的謊話,偏偏那黑衣大漢並沒有生氣,而是點了點頭後很認真的說道:“是啊,你們這樣不老實的人自然不能隨意出去走動,否則……真的會死。”
老乞丐的手一抖,半塊冷硬的饅頭掉在地上。
黑衣大漢往前走了幾步,緩緩的蹲下來將那塊饅頭撿起來,拿起來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然後用饅頭敲打了幾下身邊不遠處的一個殘破木魚,響聲很沉悶,饅頭無恙,木魚的殘碎木渣倒是掉了不少。
“這個也能吃?”
黑衣大漢微笑著問道。
老乞丐艱難的嚥了口吐沫,苦笑了一聲。那少年乞丐又使勁往後縮了縮,似乎很懼怕面前那大漢的眼神。
黑衣大漢從身後的包裹裡翻出一個油紙包,取出一支油膩膩的雞腿遞給那少年乞丐:“想吃嗎?”
少年嚇得哆嗦了一下,如同那老乞丐一樣艱難的吞了一口吐沫。不過老乞丐是因為擔心和害怕,而他,是真的很想吃那個雞腿。他轉頭看了看老乞丐一眼,後者對他輕輕搖了搖頭,少年乞丐一陣失望,卻也堅定的搖了搖頭。
“真的不想吃?”
黑衣大漢笑了笑,隨即將雞腿丟到一個角落裡。他掏出一塊緤布擦了擦手,隨即站起來對那少年說道:“如果你剛才接了那個雞腿,我或許會不殺你,而是很真誠的問你,你身上這件髒兮兮的皮甲從什麼地方來的。還有……”
黑衣大漢指了指那少年的靴子道:“這靴子是怎麼來的?”
那靴子雖然已經髒的實在有些離譜,但還是能隱約看到上面有一條條已經暗淡了金線。
“可惜,你不肯接那個雞腿,所以我只好先殺了他。”
黑衣大漢指了指那老乞丐道:“如果你還是不肯說,那我便再殺別人。你們這裡一共有六個人,如果我殺了五個人之後你還是不肯說,那我只好將你帶回去。帶你回去,不是因為我心善覺得你年少便放過你,是因為我現在手頭上沒有刑具,即便逼供也無非是將你的十根手指十根腳趾一個一個的切下來,然後切你的耳朵,鼻子,剜掉你的眼睛,我覺得你這樣的人肯定嘴巴很硬,所以應該帶回去把我手裡那三十六種刑具都用一遍。”
他笑了笑,很溫和的說道:“好吧,我現在還有一分耐心,我再問你一遍,是吃那個雞腿,還是等著我殺人?”
少年乞丐嚇得渾身哆嗦著,猛的跪起來不住的磕頭。他磕頭的力度很大,沒幾下額頭上就已經流下來血水。髒兮兮的臉上血一條一條的流下來,看起來格外的醒目。只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沒有說一句求饒的話。
黑衣大漢微微怔住,隨即嘆道:“原來還真是一條好漢。”
他指了指那老乞丐道:“先斬了他的雙腿。”
他身後的兩個黑衣人點了點頭,一邊走過來一邊從腰畔將橫刀抽了出來。那老乞丐臉色白的好像紙一樣,撲通一聲跪倒苦求道:“我說,您別逼他了,他是個啞巴!”
黑衣大漢一愣,隨即自嘲的笑了笑。
“還有這種事……”
……
……
“死了?”
李閒有些詫異的看著陳雀兒問道:“怎麼……如此輕易簡單的就死了?”
陳雀兒笑著將一件髒的看不出本來顏色的皮甲,還有一雙用刀子刮過露出金線痕跡的靴子放在李閒面前。皮甲很厚實,所以那幾個乞丐才會將皮甲讓給了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