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分。
只是連他自己或許都沒有想到,幾年後危機來臨的時候,他竟然會做出那樣令人不齒的事情來,以至於後悔餘生。
李慧寧瞪了他一眼道:“你又胡思亂想什麼!”
夫妻二人帶著護衛騎馬飛馳趕路,出去三五里之後柴紹忽然一拍腦門道:“哎呀!我帶給岳父大人的禮物丟在微山湖邊了。”
李慧寧停住戰馬問道:“是什麼?”
柴紹懊惱道:“就是那塊我特意選來的玉佩,剛才發現不在身上,準是之前在湖邊坐著的時候遺落了,寧兒,你先趕路,我回去取了便去留縣與你匯合。”
“還是別去了,一塊玉佩而已,咱們過前面郡縣的時候再選一塊就是了,何必再回去尋找?來來回回,等你再到留縣只怕天已經黑了。”
柴紹肅然道:“那怎麼行,那是你和我精心為岳父大人挑選的,怎麼能隨意丟棄?玉佩雖然也不是什麼太值錢的東西,但那是你我的一番心意,不能就這麼丟了,你放心,我去去就回,很快!”
李慧寧緩緩搖了搖頭嘆道:“你若真想回去,那便速去速回,只是不要耽擱太久,明白我的意思嗎?”
柴紹笑道:“明白!”
他一撥馬,帶著十餘個護衛調轉馬頭往回趕去。李慧寧看著丈夫遠去的背影微微皺眉,心中就好像堵了一塊石頭般不舒服。她身邊的侍女翠兒輕聲道:“小姐,郡公準是回去找那少年人的麻煩了,小姐明明看的出來,為什麼不阻止他?”
李慧寧嘆了口氣道:“我若阻止他,他心裡必然極不舒服,說來說去……我與他還是夫妻。”
“只是可憐了那少年,郡公武藝非凡,看那少年似是個讀書人,怎麼經得住一頓好打?只盼著別出了人命才好。”
翠兒皺眉道。
李慧寧想起之前吃的那烤魚,幽然道:“未見得……那少年或許走了也說不定。”
烤魚上有箭痕,她吃的時候就發現了。
……
……
柴紹心裡憋著一口惡氣若是不發洩出去真會將他憋壞,尤其是想起臨走的時候自己故意不理那少年,本是想讓對方失了顏面,可是後來想了想倒是自己落了下乘。他自幼學習禮儀,權謀,兵法,自認為就算與那騎牛掛角而讀的李密相比也絕不會輸了,可今日偏偏被一個普通百姓折了顏面。
他催動戰馬飛奔,恨不得立刻便回到湖邊找到那少年。
才往回走了不足二里路,柴紹忽然心頭一緊勒住了戰馬。那戰馬驟然停下來啾啾的叫了兩聲人立而起,柴紹輕鬆撥轉馬頭穩穩的落地看起來頗為瀟灑。在他後面,十幾個護衛也紛紛停了下來。
柴紹之所以停下來面露愕然之色,是因為他看到之前在微山湖邊上遇到的那青衫少年,此時竟然騎著一匹異常雄峻的大黑馬攔在道路前面,那少年嘴裡叼著一根毛毛草,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你怎麼會在這裡?”
柴紹驚疑道。
李閒笑了笑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這個人最心善,知道你必然還要返回來找回面子,說不得想打死我,最不濟也要打斷我的雙手雙腿才能出氣對吧?估摸著你們還要趕去前面留縣投宿,你一來一回要耽誤不少時間,所以為了成全你,我自己送上門來讓你出氣,如何?”
柴紹羞惱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刁民!”
李閒道:“別走這個過場了,何必做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要想動手你便快些,我還要趕回去喝我那半壺新酒吃半尾殘魚。”
“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柴紹催馬向前說道。
李閒聳了聳肩膀道:“千萬別客氣。”
柴紹冷笑了兩聲回身對那些護衛說道:“你們誰也不許上前,今日之事我自己來了結個痛快,若是用你們幫手,我便丟了顏面身份!”
眾護衛抱拳道:“喏!”
柴紹催馬向前大聲道:“既然你有膽子在此等我顯然也是自持練過武藝的,那我便給你個選擇,步戰還是馬戰你來定。”
李閒笑道:“我還以為你要問我,是文鬥還是武鬥呢。”
……
……
李慧寧下令護衛們停下來休息等待柴紹,雖然柴紹說讓她先去留縣等他,但因為心裡沒來由的慌亂她還是決定停下來,她從戰馬上躍下後在路邊大樹的樹蔭下坐下來,總覺得有什麼不妥,心裡似乎想起了什麼事卻一時間又想不起是什麼。
“小姐,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