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北岸的洺州軍並不打算狂攻,宇文士及索性讓他所在的旗艦靠岸,下船上馬,帶著一隊親兵來尋雄闊海。他又抽調了兩千士兵下船,封堵瓦崗寨人馬的退路。當他騎馬到了陣前的時候,恰好看到雄闊海生裂萬寶山那一幕。
看到那殘忍血腥的場面,便是久經沙場的宇文士及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感覺自己胃裡一陣翻騰,一股噁心的感學猛的竄了出來。
宇文衍看著雄闊海嘆道:“想不到,燕雲寨中竟然還有如此猛將,如此雄兵。那三千重甲陌刀手,便是如齊郡那般富庶的郡,傾盡全力也不見得能養活的下來。屬下想不通,李將軍是怎麼建立起來這支重甲步兵的。”
宇文士及嘆了口氣道:“哪裡是他花銀子打造出來的隊伍,所有重甲的裝備甲械,都是他自遼東搶回來的,其中有兩千人是地地道道的府兵出身,東西都是朝廷的,便是那個生裂敵將的雄闊海,也是大隋府兵校尉出身,第一次徵遼時候便跟了李閒。”
他看著雄闊海,忍不住感嘆道:“大隋朝廷從不缺少虎將精兵,若是當年那三十萬府兵沒有葬身遼東,如今大隋也不至於糜爛到這個地步。如雄闊海這樣出身寒門之人,縱然本事再大,在朝廷卻並不得到重用,朝廷棄之如棄敝履。而李閒得之如獲至寶,待之以國士,蒙李閒之恩,雄闊海自當以國士報之。”
“當年在遼東,我也不曾想到過,那個還顯青澀的少年郎,會有今日之地位成就。初在遼東見他時,他手下不過十八騎人馬,雖然個個驍勇卻不過一群草莽罷了。如今燕雲寨雄兵十萬,這才短短几年而已。”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宇文衍發出一聲感慨:“許公之言……公子切勿忘記。”
聽到宇文衍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宇文士及的臉色變了變,隨即點了點頭道:“父親大人的話,我自然不會忘了。所以,咱們初到燕雲寨,更要多盡幾分力才好。不出力,如何能取信於人?”
宇文衍點了點頭道:“公子說的是,屬下謹記。”
宇文士及嗯了一聲道,看了看遠處紛紛跪地投降的瓦崗寨士兵,他有些意興闌珊的搖了搖頭:“回船去吧,瓦崗寨的先鋒軍已經不復存在了。不過好戲才剛剛上演,瓦崗寨後續的大隊人馬到了之後,只怕雄闊海也不會如此輕易取勝了。”
……
……
黃河岸邊雄闊海打了一個漂亮仗,他自然高興。而在雷澤的李閒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往雄闊海軍中派去聯絡的人還沒有回來,他並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到底如何。很少見的,他在大帳中來回踱步,臉色頗為凝重。
大帳中秦瓊,裴仁基,侯君集,裴行儼,還有紅拂張婉承,葉懷袖等人都在。
“主公。”
裴仁基站起來說道:“屬下覺著,既然李密是想拖延時間,那咱們索性就打過去。李密身邊的兵馬不過六七萬,咱們有三萬精兵,取勝也不是什麼難如登天的事。”
秦瓊也道:“反其道而行之,屬下也覺著,應該打過去。”
李閒點了點頭道:“今日將你們叫來,就是商議一下這件事。李密表面上日日派人來叫陣,實則將大營佈置的如鐵桶一般。想來他早就打好了算盤,翟讓那邊不得手,他是不會跟咱們決戰的。”
“可是,越等下去對咱們越不利。”
葉懷袖說道:“明日不妨派一支人馬佯攻,看看李密如何反應。他若是固守不出,那麼也就坐實了他在等翟讓那邊訊息這件事。若是如此,就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解決了李密這邊,大軍即刻回師去策應雄闊海,以保萬無一失。”
裴行儼立刻站起來說道:“屬下願意明日率一支人馬去叫陣,若是李密那廝不敢出陣,屬下直接將瓦崗寨的大營拆了!”
“元慶!”
裴仁基不悅道:“怎麼還改不了你這衝動的毛病?”
父親訓斥,裴行儼不敢答話。他下意識的揉了揉屁股訕訕的笑了笑,連聲道:“記住了,記住了的。衝動誤事,主公打的板子現在還疼,我怎麼會忘了?”
李閒笑了笑道:“既然你願意去打倒也無妨,明日給你三千人馬去叫陣,我讓秦大哥率軍策應你。只是切記不可莽撞,若是陷進去,沒人去救你。”
“屬下明白!”
裴行儼連忙說道。
李閒笑問:“怎麼,你那屁股能騎得了馬了?”
“怎麼不能!”
裴行儼使勁在自己屁股上拍了兩下大聲道:“莫說只是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