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大半是弓箭手,一小半造價低廉但行動迅速的長矛手。
李生死死的盯著官道,他知道今日之戰看起來是密公親自在指揮,其實勝負成敗卻扛在自己的肩膀上,這種至關重要的身份讓他感覺很自豪也很忐忑。正因為他的注意力太集中了些,卻沒有看到就在距離他十幾米外的草叢中,有幾個人瞧瞧的抬起頭,然後那幾個人手中精緻的連弩對準了樹上的幾個瓦崗寨斥候。
抱著一根樹杈的李生忽然覺得小腿處疼了一下,隨即便沒了任何感覺。他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卻發現自己腿上多了一支弩箭。明明深深的釘進了自己小腿裡,明明血已經順著褲子淌下去,他卻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這讓他大驚失色,他立刻想喊出來,可卻發現自己的嗓子裡竟然發不出一點聲音,飛虎五部二部檔頭獨孤銳志精製的毒藥,比五步蛇的毒素還要厲害上十倍,弩箭上的劇毒頃刻間讓他失去了所有的知覺,也失去了發聲呼喊的能力。
李生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再也保不住面前的樹杈。
在落地之前,他就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十幾個密諜衝過去,將掉在地上的幾個瓦崗寨斥候的屍體拖進草叢中掩蓋住,然後他們迅速的撤離了密林。
就在這個時候,燕雲寨的輜重營已經全部過去了。
……
……
裴仁基算計了一下時間,估摸著王啟年的輜重營已經差不多快走出松林湖,再往前走道路就變得開闊,阻擊就變得極難。所以他決定下手,他命令兩千新兵停止前進,後隊變作前隊,全軍調轉過來在官道上列陣集結。
雖然新兵們對這條軍令很不理解,但他們還是執行了將軍的命令。士兵們對於服從命令沒有任何怨言,經過一年的訓練,他們已經知道在戰場上,將軍的命令必須徹底的乾淨迅速的執行。
裴仁基帶著自己手下一百多個親兵到了後隊,站在官道中間等著輜重營的車隊上來。他率軍為輜重營的車隊開路而行,兩支隊伍相隔不足二里,所以用不了等多久,第一輛馬車就能到達他們身前。
恰好堵在松林湖盡頭轉彎處,所以裴仁基能看到輜重營那連綿不盡如長蛇一般的隊伍。看著第一輛馬車已經到了三百步外,裴仁基笑了笑,很開心的笑了笑。
“胡三山,帶幾個人過去將第一輛馬車攔下來!”
裴仁基大聲的下令道。
他手下親信胡三山立刻帶了兩個人迎著第一輛馬車走了過去,胡三山刻意放慢了步伐,等走到第一輛馬車前的時候,馬車距離裴仁基麾下人馬的距離大概在百步之內。這個距離,羽箭拋射毫無問題。
“怎麼停下來了?”
趕車的輜重營士兵從馬車上跳下來,皺著眉頭問道。
胡三山笑了笑道:“前面到了岔路,我們將軍讓我過來問問王將軍,你們是向左轉還是向右轉?”
“難道裴將軍不知道往哪兒走?”
趕車計程車兵警覺的問道。
“自然是知道的!”
胡三山微笑著說道:“我們裴將軍讓我問的,是你們輜重營往哪邊走。裴將軍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要往那邊走?怪我剛才沒說清楚,這樣吧,前面左轉是陰曹地府,右轉還是陰曹地府,你們打算怎麼走?”
那輜重營計程車兵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過來:“你們要造反!”
他的手下意識的摸向自己腰畔的刀柄,只是胡三山的動作比他卻要快了一分。
“造反?老子本來就不是燕雲寨的人,算個屁的造反!”
胡三山抽出刀,比那輜重營士兵抽刀要快了不少。在輜重營計程車兵才將刀抽出來一半的時候,胡三山的刀子已經擎在手裡。他惡狠狠的笑了笑,卻沒有砍向那輜重營士兵,而是猛的回身一刀一個將他帶去的兩個士兵砍翻,然後快速的往回跑。
這一下太突兀,太不可思議,那輜重營計程車兵看的傻了眼,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胡三山殺的竟然是他帶來的兩個手下。這完全不符合常理,這到底是為什麼?
這輜重營計程車兵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胡三山的喊聲已經響了起來。
“輜重營謀反殺人了!不好啦!輜重營王啟年造反了!他殺了咱們的人,要帶著糧草投靠瓦崗寨!”
他的嗓門極大,喊聲傳出去很遠很遠。
……
……
裴仁基知道,要讓手下的這些親兵隊輜重營動手,說難極難,說簡單也極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