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的兄長,那些情分他都記著。雖然當初鐵浮屠救他,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唯張仲堅之命是從,但他們流的血卻是為了李閒。當年的大興城,當年的長江畔,當年的黃河渡,當年的燕山峽,那些流著血的畫面至今依然歷歷在目。
後來又多了達溪長儒,多了獨孤銳志他們,多了一百零四名血騎兵。
現在,又多了一個葉懷袖。
欠下的債真多啊。
李閒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角。
那就慢慢還,一筆一筆的還。
“好”
對於葉懷袖需要半年才能打造出來的話,李閒只說了一個好字。他沒有客氣,沒有感謝,從到了草廬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個謝字,看起來他對葉懷袖的一切幫助都表現的很理所當然。他甚至沒有問過,葉大家半年傾力打造一套鎧甲一柄橫刀,這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而葉懷袖也從來沒有提過這方面的事,就好像她真的心甘情願無私的幫助李閒一樣。
好像僅僅是好像,絕對不是真的無慾無求。
李閒知道,葉懷袖知道李閒知道。
所以他們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這方面的交談,因為他們都不是笨人也都不是傻子。他們兩個人或許都在等,等彼此先說出籌碼。他們都小心翼翼的保持著沉默,試圖讓對方感受自己的善意。雖然,這善意中透著一股自私和功利的腥臭味。
“不覺得應該跟我說些什麼?”
葉懷袖笑了笑問道。
李閒想了想,認真的回答:“需要的時候,我會說。”
他的視線若有若無的掃過樊籠所在的那道鐵門。
這話聽起來應該葉懷袖說才對,可偏偏是李閒說了出來,而葉懷袖對這樣一句毫無實際意義可言的敷衍話,似乎還算滿意。
“從今天開始,到直刀成型最起碼需要四天,這四天你就在這裡吧。”
李閒點了點頭。
“你的手很穩。”
葉懷袖忽然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
李閒笑了笑,走過去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