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一笑。
“一看就知道你這人不怎麼愛說話,不如我們學著談戀愛。”
“學談戀愛?”
“是啊,我開玩笑的,你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不過,我倒不希望我們談戀愛。”
“那是為什麼?”她的雙手正帶修改性地擺弄著餐桌上的東西。
“我聽別人說過,男女之間的愛有兩種,一種是需要談的,只有談了以後才會真正有愛,
另一種是不需要談的,因為愛本身就存在與兩人之間,只要相互一接近,愛就產生了,就好象
是磁石的南極和北極,如果沒有外力的話,這種愛就會永遠地持續著,擁有愛的兩個人也永遠不
分開。”
“你說得很好啊,可是,你忽略了一點。”
“應該不會吧,這個說法我可是想了很久,想了很多遍的。”
“它有點不嚴謹,如果是同一塊磁石的南北極呢?它們永遠也湊不到一塊,你沒有想到吧。”
“沒有,的確沒有想到,你的心思好細密啊。”我笑著說。
“哎,那還有一種呢?”她也露出謙虛的笑。
“我也給它打了個比方,可我自己又覺得不是很恰當。”
“不要緊嗎,隨便說說嘛,又不是講課。”桌上的食品和飲料已被她擺得很美,很藝術。
“這種需要談的愛,就比如兩塊電磁鐵之間的吸引力。首先,大家應該談一談怎樣繞線,
不然,兩個人都成了南極或都成了北極,那還怎麼吸引?或者是哪一方的吸引力太大,把另一方完全
吸了過去,這也不太好,時間一長,就可能有一方太累或有一方不高興,再或者,兩方的電流太微弱,
吸引力太小,那相互之間就很容易被分開,所以,這種愛事先是必須談的。”
“我倒覺得你的這個比方很合理,恩,你是故意這樣謙虛的吧,看你現在這幅得意的樣子。”
“所以啊,我希望我們都是磁石,我的胸面是南極,你的就是北極。”
“可那樣我就不能把胸靠在你的背上了。”
“那不要緊嘛,我們可以背靠著背,或者是胸靠著胸啊!我倒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你好討厭。你的物理學得不錯,以前讀書讀到哪裡?”
“我沒上過學。倒有人教過我電磁學,因為用那裡面的知識所設計的殺人武器和殺人
方法,會使殺人的過程變得非常乾淨利落,還很有趣。”
“你別說這個了,我怕你接著就把那些方法說出來。”她低下頭看著左腕上的手錶,神情
輕鬆悠閒,像是怡然自樂。這很容易使我忘記自己是誰。當一個人經歷自己從未經歷過的事情時,是
會突然有種忘記了自己是誰的感覺的。
(沉默了三分鐘左右後,送生日蛋糕的就把門敲響)
在剛才的幾分鐘裡,我朝她看了
好幾次,每次都被她那調皮的眼神和調皮的笑弄得害羞起來。從來沒有女人敢這樣看我的,我很不好意思,很不習慣,但更“很喜歡”。
往蛋糕上面插蠟燭的時候,我們一人拿著一半,分成幾個圈,從裡圈到外圈,當我們一起把最外面的圓畫完時,我們相視而笑。
小蠟燭的火光在我們的笑容上晃動著,它大概是想觸控那比它還要美的笑容。
“許個願。”
(三秒鐘後)
我說:“好啦。”
於是,我們兩口氣將小燭焰齊掃而光。
“你許願好快啊。”
“因為它早已佔據在我的心裡了。”
“一起唱生日歌吧。”
“我不怎麼會唱。”我約帶歉意地笑了一下。
“那就跟著我哼吧。”於是,她唱了起來;於是,我跟著她哼了起來。
(只哼了一遍中文,約莫一分鐘左右)
我總算把它哼完了。“我真不明白那寫歌的人為什麼把它寫得這麼難。”我對她說。
“據不完全統計,這首歌是世界上最簡單的歌。”她一本正經地說。然後,我們
哈哈大笑起來。因為從來沒這麼笑過,所以笑的時間很長,直至我揣摩到使這種笑停下來的方法。幸好我不是很笨。
“沒有什麼送給你的,不如給你跳支舞吧。”她說著走到桌外。我拍了幾下手,作為對她的鼓勵,也作為她的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