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偏頭,呃。原來我旁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
面色慘白,身形消瘦,枯黃凌亂的長頭髮披散著,眼睛翻白,右半邊臉頰上有一條猙獰可怖的褐色疤,歪歪斜斜地從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雖然在陽光下。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但心頭地寒意依然不減半分。
她冷冷地望著驚叫的人,翻白的眼睛裡閃著仇視的光芒。
學院裡果然有這樣的一個人!她既然在陽光下出現於大家面前,那麼鬼魂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這位同學,你是哪個班地?”又一個熟人登場了。面容俊美,星眉朗目,一身運動裝,襯托出他的陽光和帥氣。嘴角總是掛著幾分笑,眉梢間微露的邪氣和冷冽。使得他的氣質更具有蠱惑人心的魅力。
“你是誰?”疤面女生有氣無力地反問,語調淡漠。
“我是學院的體育老師,姓雲。”他的語調親切。“你是哪個班的?”
“2班的。”她回答。
旁邊傳來一片唏噓聲。
“就她這樣子,怎麼也會被學院錄取?”
“臉上……咳咳,我們看著都覺得可怕,以後怎麼能做老師?”
“晚上看見她,準保做噩夢!”
“院長怎麼會收她?不會是親戚吧!”
“大概是走了後門地!”
議論聲肆無忌憚地鑽進耳朵,我注意到她的神色變了變,眼裡閃過一抹惡毒而冷酷的寒光!
“大家在議論什麼?”聲音不高但帶著不容置疑地威嚴。
姍姍來遲的院長大人在一片愕然中走到操場最前方。
她四十左右,長得並不醜,面容堪稱清秀。身材也還適中。可是,臉上毫無表情,就像帶了個面具一樣。
只有偶爾掃過的、居高臨下的凌厲眼神,才提醒我們,她是這學院的主人!
接下來,她例行公事般說了幾句歡迎的話,然後平淡地宣佈了幾點校規。體育課一定穿好校服和運動鞋;每天出操和晚自習要點名,也要穿好校服;校內嚴禁奇裝異服,非演出不許化妝;不許私自外出。外出必須有班主任開具“出門證”且不得少於四人;星期天加上專業課程,每月月底累積放四天假。所有男人(包括老爸、姨夫舅舅、哥哥弟弟之類的)要經過門衛和班主任審查,才能進學院;上學期間,嚴禁交男女朋友。違反以上校規,輕則扣分,重則記過,屢教不改者,留級或者開除!
呵呵,果然不愧為“尼姑庵”。真有“滅絕師太”的風範!
懾於院長輕描淡寫得讓人發毛的語調。底下地新生只是偷偷吐舌頭,暗暗在心裡咒罵。誰也不敢吭氣。
疤面女生帶來的震撼、疑惑和恐懼在不知不覺中減弱了。
下課鈴聲彷彿是解除緊箍咒的咒語,大家不約而同地露出期待的微笑。
“好了,我就講這些。耽誤了大家一節寶貴的體育課,下午補上兩節吧!”女院長語調平緩,似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之類的話。
“三個班都上兩節嗎?”難得雲騰蛟也微微皺了一下眉。
“嗯。算加班,等一會叫教導處安排童老師、孫老師和你一起上。”她淡淡地說完,邁著頻率長短都一樣的步子,走了。
所有菜鳥的臉上均浮現出青綠色。
我們慘了!今天週末,下午本來就有四節課,五點下課後只剩一小時吃飯,因為晚飯後馬上是自習(練琴時間),所有年級都要去搶琴房,所以一般要提前半小時吃完才行。
可現在我們還要再上兩節體育課,那麼吃飯怎麼辦?邊吃邊上?
隨後踱來的教導處任老師解答了這個問題。
“通知一下。92級新生今天下午提前45分鐘上課。”他地臉色波瀾不驚,顯然對院長的思維早已經習慣。
“真的要補上兩節課?”有人不死心,“吃飯時間不夠啊!”
“怎麼會?你們提前45分鐘上一節,再延後45分鐘上另外一節,還剩下15分鐘時間可以吃飯呀!”他耐心回答。
眾皆無語,臉上五彩斑斕。令人歎為觀止。
這一天非常、非常充實地過去了。
熄燈前,雖然我們都很餓(基本都只搶吃了幾口飯),但還是早早躺上了床,誰也不想動了。
偏偏這時,樓道里噼裡啪啦的,接著好像有好幾個人在吵嚷著什麼。
“幹嘛?今天誰還這麼有精神地嚷嚷?”張綺躺不住了,“我去瞧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