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也有蓮蓬頭的,照樣洗。”葛虹拿過我的臉盆(她的臉盆已犧牲,東西移到我這兒了),勇敢地走了進去。
“那麵人這麼多,還是將就吧!”閔雨和胡霞緊跟其後。
高燕蘭看了看我,我淡淡地說:“你們先洗,我留在外面看著。”
嘩嘩的水聲響起來。
我靠在門邊,出神地望著單調的水泥小道和低矮的樹叢。
宿舍樓道里出現過的那隻詭異老鼠是什麼呢?它就是五通神嗎?
其實,我曾聽人說起,“五通”可能是多種動植物精怪的泛稱,它們或顯鼠、豬、猴、蛇等形。既可即時禍福於人,亦能預測吉凶,集散錢財。聽上去,類似於魅。
可是,疤面女生和它有什麼關係呢?還有,最奇怪地是。它為什麼可以顯現出多種顏色來呢?這可是所有傳說和記載中沒有的呀!
恍惚間,低矮地樹叢裡有什麼一竄而過,黑乎乎的一大團,隱約還有藍光閃爍。
我悚然一驚!
老鼠?
我一步跨出,立刻覺得不妥,因為想起我正守著門呢!
如此一個遲疑,樹叢邊就沒了聲息。
月亮躲在大樹旁,傾瀉在地上的光輝散發著陰冷的寒氣。
背後有人拍了拍我。來不及回頭,我猛地向前一跳:“誰?”
“怎麼了?守著門這麼緊張?”是葛虹的聲音。
“哦。沒什麼。”我苦笑,恐怕是疑心生暗鬼。
“我來看著。你去洗吧!”她捋了捋溼漉漉的長髮,姿勢優雅。就像在舞蹈。我點點頭,放心地進去了。
張綺是個急性子,此刻已經在穿衣服了。高燕蘭卻慢條斯理地猶自塗著肥皂,閔雨和胡霞都在沖洗,看樣子也是快好了。
見我進來,張綺笑著說:“長這麼大,還真是第一次在男浴室洗澡呢!感覺蠻不習慣地!”
“那你怎麼不在女浴室那兒乖乖地排隊等?”高燕蘭哼了一聲。
張綺瞪起眼睛:“怎麼我說啥你都要臭我兩句?”
“你們兩個前世是冤家!”閔雨邊關上蓮蓬頭邊搖頭嘆息。
“是啊!老是針尖對麥芒地,遲早要決鬥!”我打趣道。
“得,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嘛?我出去陪葛虹了。”她甩掉頭髮上的水珠出去了。
閔雨和胡霞隨後也走了。
浴室裡剩下我和高燕蘭。我衝著熱水。心裡無由地湧起了不安的感覺。
“幹嘛?你洗個澡也心事重重的?”
“沒有。可能是不習慣。”
“你覺得胡霞看見的老鼠是什麼?就是所謂的五通神?你也見過,對不對?”
她出其不意的問題害得我嗆了幾口水。
“咳咳!你……你怎麼想起問這個?”
“我看你對我們有所保留,所以很好奇。”她把熱水開得最大,嘩嘩的水聲充滿了不大地空間。
“我……不敢肯定看見地和胡霞是同一種……東西。”我邊洗邊說。
“你有陰陽眼?能看見……那些東西?”她停下來問。
“不是。”我斟酌了下,“我以前有過一些……奇怪地經歷,不過,大多數情況是那些東西找上我地。”
“那結果呢?”她很感興趣地追問。
結果?我默然。
失去地永遠不再回來,現在擁有的徒然只是回憶。傷痛遠多於幸福的追憶,緊緊伴隨著的悲哀和無奈。就像白布上濃重的黑墨,任憑清水沖刷,總是無法洗去。我無法掩飾住悵惘和苦澀,面上滾滾而下的,不知是水還是淚!
“不會都是以你的慘敗告終的吧?”她大驚,隨即笑道,“應該不是,不然你怎麼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兒呢?”
“嗯。那些已經過去了,不提了。”我垂下眼簾。用毛巾擦著頭髮。“那現在呢?”她衝了衝身子。關上了蓮蓬頭。
“什麼?”我不解。
“你不想找它們,它們恐怕會找上你吧!”她意味深長地一笑。轉身出去穿衣服了。
我呆怔了半晌。
等到我們六個都弄妥當,走在回宿舍地路上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老屋鬼話 第三卷 女院怪談 第十章 鼠怪(七下)
宿舍樓的燈滅了。
只有琴房裡亮著燈,估計還沒超過10點。我們摸黑把洗好的衣服晾在曬場上。
今夜特別靜,明晃晃的月光,照的人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