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嗯,所以說,生死各循因果,報應只在早遲。那個方雨恆能進來,恐怕也不是什麼善類!”陳仇避開了我和齊震,把話題轉到了方雨恆身上。
“什麼意思?”我聽得一頭霧水。
陳仇沒直接回答我,而是走到方雨恆的屍體旁,在他破爛的衣服裡翻找起來。
“你要找什麼?”
“不知道。找到就知道了!”
“……”我無語。
陳仇埋頭翻了一會後,果然找到了不少東西。
“喏,我找的就是這些東西。”陳仇把兩隻手都攤開,只見她左手裡一溜兒排著四、五個橢圓形小水球,外面薄薄的一層膜,不是玻璃也不像塑膠,看不出是什麼材料製成,裡面包裹著黑紅色的不明液體,從裡到外都透著古怪。她右手裡則是幾張小照片,我伸過頭去一看,照片有男有女,依次是丁仲衡、葉曉芸和王凱、舒芳芳。
“只是丁仲衡、葉曉芸他們的照片而已。”我說。這方雨恆還帶著他們的照片,對好朋友總算存著些情義吧。
“你把照片翻過來看看。”陳仇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淡淡地說。
我把第一張照片翻了過來,哇!照片的背面用鮮紅的顏色醒目地寫著“丁仲衡”三個字,名字上還勾畫著個大圓圈。我又把其他人的照片都翻過來,無一例外地都有名字和圓圈。
這個方雨恆再傻,總不至於會認錯照片裡的人吧?寫那麼大名字幹什麼?還要加個圈?感覺像……勾生死薄一樣!我不明所以地皺起眉。
“看到了吧?有一種據說叫‘滅魂’的法術,只要拿到一個人生前獨自拍的照片,再用他自己的鮮血在照片背面寫上名字,然後施術者用照片招來死者的魂魄,勾去名字,用純淨的黑狗血潑灑魂魄,就能讓死者魂飛魄散,入不了輪迴。也不知道是哪個別有居心的人,把這種禁術教給他。結果害人又害己!”常青抬頭看了一眼照片,解釋道。
“他會這麼狠毒?可能只是巧合吧!”我不大相信。
“如果不是這樣,他怎麼會死得如此詭異?”常青無由地感慨,“但凡使用此類歹毒的禁術,施術者必遭橫死!……天道,本就是最為無情但也無私的,誰也無法例外!”
“……那教他用這法術的人呢?幕後的黑手豈不是更該死?”我爭辯道。
“恩。可是,你知道誰是幕後的黑手嗎?”常青點點頭,臉色卻陰晴不定。
“我怎麼會……”我說到一半,猛然想到了什麼,怔怔地望著地面發起呆來。
“齊震,你醒了嗎?有沒有事?”陳仇平靜地走到他身旁,“剛才發生了什麼?你是怎麼進來的?”
齊震睜開眼,慢慢地爬起身,先活動了下手腳,又仔細地檢視了全身上下,蒼白的臉上隨後浮上了釋然的微笑:“沒事。剛才我一直迷迷糊糊的,手腳完全不聽使喚,我還以為自己夢魘了呢!”
“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來的?”陳仇問。
“是啊!我只記得……我心裡鬱悶,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後來眼前一黑……神志就模糊了!我好像走進了一條巷子……有人在我前面走,我追上去叫他……之後發生了什麼,我記不起來了!”齊震揉著額頭,努力回憶著。
“誰在你前面?”常青悶聲問。
“是個……我不熟悉的人,好像以前見過。”齊震竭力回想。
“是躺著的那個嗎?”陳仇指了指地上的方雨恆。
“……恩,也許吧!”齊震認真地辨認著,無奈地上的屍體滿臉傷口,他依然無法確定。
“哦,後來我隱約看見……你來了!發生了什麼事,你也不知道嗎?”齊震抬起頭,幽黑的雙眸微微閃著光,深深地,似要望進我的眼底去。
陳仇和常青都無聲地望定了我,靜靜地等著我回答。
該來的果然逃不掉!
“是,我知道。”我調整了一下呼吸,平靜地點頭。
然後,我開始儘量平穩地敘述起之前發生的事。我說得很詳盡,連“裂魂珠”和雲騰蛟出現、齊震攻擊我、方雨恆變成了“活屍”救我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不過,那飄入齊震身體的黑影,我卻隻字未提,甚至連想也不願想起。
不但如此,對此前盤踞在齊震身體裡的異物,我也只是語焉不詳地一語帶過。饒是如此,這“裂魂珠”和雲騰蛟的介入仍然是出乎他們意料的,事情變得更復雜了。常青和陳仇一言不發地聽完,面色都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