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個風景如畫的眼生的地方。
慢點。這裡好像也不是全然陌生地。巖秀壑幽、曲澗潺緩。咳咳。最重要地是池壁有兩個很大地篆文。
“劍池!”我苦笑。
我地目光緩緩移注。近處地圓洞門旁。“虎丘劍池”大字。渾厚遒勁。在晨曦中閃著光澤。
瞬間轉移?穿越?
我輕嘆一聲。走下臺階。前面不遠是虎丘著名景點“千人石”。暗褐色地石頭上彷彿凝固著千年前那些能工巧匠地鮮血和悲憤。在默默無聲地控訴權力地殘暴!
我很是茫然。有一種歷史地滄桑感覺在心底湧起。
過去了的這一切,無論當時多麼慘痛和悲慟,在後人眼中,都只是史書雜談上輕描淡寫地幾行文字,或者是名勝古蹟中吸引遊人的解說詞。
沒有切膚之痛,誰還會記得這些血染山石的人?連他們的姓名都卑微地湮滅在了虎丘劍池下那幽幽的潭水中了!
越過了千人石,前面是個古色古香的亭子。這時,太陽抹去了薄紗,第一縷明媚的陽光照射在亭子朱漆地欄杆上。也許是光線的關係,一抹絢爛的紫色耀花了我的眼。
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心有餘悸地打量著這個亭子。我的目光被欄杆下嵌著的一塊石刻吸引住了。石刻並不花俏,沒有繁複的花紋,上面的字也不算多,只有寥寥幾行,但是最上面的三個字讓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我蹙起眉頭,竭力回想著昨夜(姑且算是吧!)那黑暗中殘缺而模糊地吟唱,如果把這石刻上的三個字填進去,那麼,那首詞應該是白居易的……
“咦?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有個穿著藍色工作服、彆著胸牌、推著小車地中年人厲聲問道。
是虎丘的工作人員!
我暗叫不妙,這麼早神秘出現在風景區地,別人第一個想到的會是什麼?恐怕是樑上君子。
但坐以待斃我可不甘心。
“嘿!別跑!你跑不掉的!”他在我身後高聲呵斥並追了過來。
我飛快地奔向後山。
只要速度夠快,我就能甩掉他,然後透過後山的那座石橋回到學院的宿舍樓邊門。
至於邊門會不會恰巧開著,那就只好看我的運氣了!
由於路不熟,我跑進了一個滿是盆景地園子裡。曲曲彎彎的幾條小徑旁錯落有致地佈置著石几和籬笆,小巧地假山石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盆景花卉,這是後山地“萬景山莊”。
繁花似錦,綠樹成蔭,再加上迂迴曲折的小徑和高高地籬笆,我的身影立刻被無聲地淹沒了。
耳邊沉寂下來,再聽不到急促的腳步和呵斥聲,我稍稍定下心來。
山莊裡空無一人,那些造型奇特的盆景和開得異常燦爛的花卉默默地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
我急匆匆地走著,心裡盤算著從山莊出去,該從哪一邊接近石橋。
“小姑娘,一大早的,你怎麼闖到這裡來了?”有個和藹的聲音突然從假山後繞出來,擋住了我的路。
“呃,呃,我是……來早鍛鍊的!”我嚇了一大跳,順口胡謅道。
“呵呵,在早上六點,景區還沒開門的時候?”聲音的主人是個年輕的女人,一身白色的秋裝,氣定神閒,笑顏如花,美得讓人驚訝。
“嗯,那個……其實我是隔壁學院的學生。”我有些震驚,並不僅僅因為她的美麗,“我和別的同學打賭,早上溜進來摘朵花。沒有別的用意!”
這是一個我此刻所能想到的比較符合情理的藉口!
“哦,這裡有許多花,你要哪一朵呢?”她似乎就相信了我的話,轉而問道。
哪一朵?
我隨意一指:“就那一朵好了!”
“好的,我來幫你摘。”她一轉身,在假山石上摘下一朵白色的花遞給我。
“謝謝。”我近距離地打量著她,越看越眼熟。
奇怪!她是誰?
“小姑娘,花已經摘到了。你還不回去?”她柔聲問。
“哦,我馬上回去!”我驚覺盯著別人看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連忙移開視線,向山莊出口走。
“從來時來,往去時去。小姑娘,可千萬要認清你腳下的路!”身後她低低地說,似在自語。
我驟然不安起來!
幾乎是一路小跑著逃出了“萬景山莊”的大門,回頭一瞥,陽光下那個美麗的身影融進了繁花、綠樹之中,彷彿是一粒水珠匯入了小溪,自然而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