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倍!”齊震立刻反唇相譏。“你到底看清楚了沒有?剛才從前門出去的……真的是個女孩子嗎?”我不去理會他的諷刺,急急追問。“當然看清楚了!我還看得非常清楚,她,穿著一身飄逸出塵的白色衣衫,身材高挑,長髮披肩,長得明眸皓齒,光彩照人,真是個美女啊!”看著齊震強自擠出一臉與自己年紀不相稱的陶醉和仰慕的神情,非常之滑稽,可我和常青卻面面相覷,從彼此的眼中都只看到了深深的憂慮。因為我們剛剛看到的那個從前門出去的人影,明明是個男的!雖然光線昏暗,他又是一晃即逝,來不及仔細看他的容貌,但是卻能看出他是個短頭髮,穿著一身淡藍色衣服、褲子的男孩子,身形只比齊震高一點,談不上什麼高挑。問題是,我們衝進來時,這個大教室裡除了齊震,沒有其他人;剛才一眨眼工夫從前門出去的只有那個齊震口中所謂的白衣美女,我們眼中的藍衣男孩子了。為什麼我們和齊震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呢?
“喂喂!你們兩個在幹什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句話也不說,眉目傳情啊?”齊震終於“陶醉”完了,轉頭見我和常青相對發呆,“活寶”的本性又露出來了。“呸,傳你個頭啊!‘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還要不要回家去?乾脆,你留在這兒等美女吧!”我沒好氣地啐了他一口。我和齊震的對話驚醒了常青,他飛快地向大教室四周看了看,眼中的憂色更濃了。他推了一把齊震說:“天黑了!我們趕緊離開這幢樓吧!”“知道了,這就走!……這裡是二樓而已,下了樓梯不就離開這幢樓了嗎?一會兒工夫急什麼?”齊震嘟囔著從門口往外走,邊走邊轉頭四顧,眼珠子亂轉一氣,估計還對他剛才看見的美女念念不忘。我跟在他身後,看著他那怪樣子,不覺撇了撇嘴,在心裡暗罵:“這麼小的年紀就老想著美女,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活寶’!……什麼美女啊,八成是女鬼!”彷彿感應到了我的腹誹,齊震回頭對我咧嘴:“喂,你是不是在肚子裡罵我啊?怎麼我的耳根都紅了?”我恨恨地朝他翻了個白眼。他討了個沒趣,只好自我解嘲:“罵就罵吧!嘿嘿,凡是大小姐,脾氣都不會好!”這下,我連白眼也懶得翻了,顧自走出了那間空曠的大教室。
黑暗終於降臨了,正對著舊樓前方的天空黑沉沉的,可是又透出一大片反常的紅暈來,活像是一個黑醜無比的怪物,偏偏抹上了一片鮮紅豔麗的胭脂,反而更增其黑,更顯其醜!弧形的走廊已經被黑暗籠罩,就靠著那一片紅暈的光亮,我們三個人才勉勉強強摸到離教室十幾步遠的樓梯口。我走在中間,邊走邊抬眼看那片紅暈,天已經黑了,自然不可能是夕陽的餘暉,也不像是晚霞。我越看越覺得不安,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常青緊跟在我身後,他也頻頻抬頭望著紅暈,目光中有些許迷惘,似乎正在思索什麼。齊震還是一馬當先,眼看已經到了樓梯口,他伸出左手扶著水泥扶手,舉起腳就要向第一級臺階踏去。
“等等!……先別下去!”我突然大聲喝住了齊震,他收回了腳,茫然不解地看著我。我走上前去望了望樓梯,在那片紅暈的光亮映照下,樓梯的輪廓朦朧地顯現出來了。不知道是因為潮溼呢,還是我的錯覺,我一眼望過去,就看見這段樓梯的上方飄浮著一大片青灰色、氤氳的霧氣,時濃時淡,時聚時散,縹緲不定。不安的感覺更強烈了,這樓梯——不對勁!我緊緊盯著那片霧氣,苦苦思索著。齊震可等不及了,他推了推常青:“喂,不是你們催著要走嗎?現在都到樓梯口了,幹嗎又不讓走了?”常青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望了望我,就對著齊震搖手:“別吵!……她好像看到了什麼,這樓梯不太對勁!”“有什麼不對勁?不就是樓梯嘛,有臺階,有扶手……”扶手?對了!“我知道哪裡不對勁了!……這裡根本不應該有樓梯!”我恍然大悟,“我們不是走這段‘樓梯’上樓的!”“不是走樓梯?你的意思不會是說,我們是飛上來的吧?”齊震驚異地瞪大了眼睛。“當然不是!……我想,我也明白了!”常青的目光陡然清亮起來,原先的幾分迷惘之色一掃而光,他向我點了點頭接下去說,“我們上樓時,儲藏室在樓梯的右邊,而那個大教室應該在樓梯的左邊!”“所以我們下樓時,樓梯應該出現在我們的右手邊才對!可是現在你看,這段樓梯……”我用手指了指,朦朧的紅色光暈中,那段樓梯卻赫然出現在了我們的左手邊!
“哇!我剛剛……豈不是差一點就一腳踏下去了?鬼才知道會通到哪裡!……啊呸呸呸!真不吉利!……那我們趕快……找找原來的樓梯吧!”別看齊震平時總是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反而鎮定下來,摸索著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