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不知道?你是不想告訴我們吧!”常青竟然憋出了一句這麼陰陽怪氣的話。
“你……”我很氣惱,索性把頭一低,不吭聲了。
“現在還鬧什麼彆扭!小星星,你把昨晚發生的事情一點不漏地說一遍,好嗎?”陳仇柔聲勸我。
我抬起頭,望見她臉上異乎尋常的鄭重神色和眼中掩飾不住的擔憂,心裡模糊地掠過一陣不安。
見我還是不開口;常青急了:“大小姐,你倒是說話啊!急死人了!”
嘿,齊震原先的口頭禪從常青的口中說出來,感覺居然是這麼滑稽,我的嘴角浮起了微笑。
“你怎麼了?”大概是我的微笑太過突兀,與此時的氣氛不符,陳仇的語氣頗為擔心。
“沒什麼!……能不能等一會再說?也許……等齊震來了,事情會更明瞭!”我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問。
“還要等?!……”常青焦躁地扯了一把頭髮,剛要說出反對的話,陳仇卻像想起了什麼一樣,搶先點頭說:“好的。”然後,她環視了一下四周的同學,冷靜而堅定地說:“大家把這件事交給我和常青來處理吧!”
圍上來的同學聽完我們的對話臉色各異,但都沒有表示異議,頃刻間默默散開。葛虹、許珊最後望了望我,眼神滿含安慰。我意義不明地笑了笑,算是回應。
我們三人坐在教室門口,安靜地等待齊震。
我表面看上去很鎮定,但心卻怦怦亂跳,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著我。恍惚間,我的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了凌老師的身影,溫柔親切和冷酷絕情的截然不同的面容交替閃過,如同是一對善惡分明的並蒂兩生花。
可是,一個人怎能有如此矛盾的兩種面目呢?或者……是因為,在內心深處,每個人都有著與光明背道而馳的黑暗本性?
鈴聲響了!
我望著門口,恐懼的感覺越發深重,連自己也分不清是為了這件事,還是為了齊震。
當老師出現在門口時,沒來由的,我被一股絕望的情緒抓住了。齊震為什麼不來?他是不是……出事了?還是,他真的如小珍所說,向我們隱瞞了重要的事情,此時不願出現了呢?
在老師不悅的眼光注視下,我茫然地站起,甚至懶得去看常青和陳仇的反應,掉頭走向自己的座位。
“報告!”門口傳來略顯急促而熟悉的聲音。齊震來了!
我盯著他,與以往一樣,他雖然遲到了,但神態鎮定,目光從容,沒有慌亂和誇張,好像今天只是最正常不過的一天。
“你……來了!”我的眼眶莫名的酸澀。
“恩,我今天起晚了。你怎麼了?”齊震柔聲問。
我黯然不語。
“咳咳,上課了!有什麼話下課再說吧!”被忽略的老師用高八度的不悅聲音喚回了我們的理智。
講臺前老師賣力地講解著,而我渾渾噩噩地呆坐著,無論齊震和常青如何頻頻注目,我都不理,繼續神遊太虛。
我真正清醒是在兩節課後的大休息時。
其他同學都去大操場上跳繩、跑步了,常青、陳仇、齊震和我來到了屢次出事、無比清淨的樹林裡。
“小星星,現在你可以說了吧?”剛一站定,陳仇就問。
“恩。”我暗暗嘆了口氣,就詳細地述說起昨晚的種種來。
他們三人靜靜地聽著,沒有插嘴,但常青的臉色越聽越鐵青,陳仇的臉色卻越來越白。
我一口氣說完,連忙閉上了嘴抓緊時間休息,同時靜候他們的詰問。
“你的意思是,昨晚上在停屍間,你和那個法醫看到‘丁仲衡’出現與‘青鳥’激戰,然後你們發現王凱、舒芳芳的屍體突然消失了?”常青的語氣很嚴肅。
“是。”我頷首。
“後來呢?你又做了什麼?”陳仇追問。
“後來,你們的‘青鳥’就把‘丁仲衡’幹掉了……呃,消滅了!接著,那隻被燒得半青半黑的‘青鳥’就撲過來,揪起我飛出了房間!”想起那種幾乎被堅硬的房頂撞得腦袋開花的恐慌,我心有餘悸地揉了揉額頭。
注意到我的動作,陳仇的嘴角露出幾絲柔和的笑意,隨即隱去,她皺起了眉頭:“最後,你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小珍的家裡?而那個法醫依舊留在了停屍間?”
“是。”我再次點頭。
“你真的肯定整個經過就是你所說的這樣的?”常青和陳仇齊聲追問道。
“是!”我無比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