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床鋪上,張綺又一次直挺挺地豎了起來。
不同於上次,她此時雙眼圓睜,呆滯無神的眼眸裡漸漸氤氳起一股兇狠惡毒的戾氣。
“劍池,劍池……”低低的自語更像是催命的咒語,她僵硬地下了床,一步一步地走向宿舍的門。
眼看著門被拉開,那個僵直的身體並不反顧地走了出去。
真是命苦,我無奈地在心裡長嘆,每晚都得扮演跟蹤追擊的角色。
嘆息歸嘆息,我悄然無聲地下了床,簡單地穿起衣服、鞋子。
一側頭,一團黑黑的影子kao了過來。
“她是去劍池嗎?”他輕輕問。
“嗯,我們也去。”我走向那扇開著的門。
臨出門前,我又回頭望了望我的下鋪,葛虹裹著被子面朝裡側躺著,似乎睡得很熟。
我輕輕地帶上了門。
走廊上,一盞光線黯淡的小燈微微抖動著。
一個身穿花睡衣、光著腳的身影不緊不慢地在前面走。
“哎,她、她是誰呀?”飄在我身邊的傢伙低低驚呼了一聲。
前面的人雖然身形與張綺相似,但比她略高,而且張綺出來時穿的不是這件睡衣。
我不禁皺起眉頭。
“咦,那裡……又出來一個!”黑影舉起手臂指著我們隔壁的宿舍。
我轉頭看去,隔壁宿舍不知何時敞開的門裡,一個短頭髮的女生閉著雙眼,木然地踏了出來。
緊接著,又一個……
我就這樣看著六個高矮不一、形貌各異但卻一樣呆滯僵硬的女生從隔壁宿舍裡魚貫而出。
之前只有張綺,今晚卻有七個,是施邪術的人等不及要冒出來了嗎?
我一邊思索,一邊小心地跟在她們後面。
“怎麼有這麼多?”他低聲問,“她們都要去劍池?”
“別出聲,我們跟著走就行了。”我淡淡地回答。
今晚月色朦朧,飄飄忽忽的雲霧就像我們的心情,起伏不定。
虎丘的夜色依然悽迷,呼嘯的山風時不時地刮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