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賊,多虧我機靈,不然可被那死貓騙慘了!”“唉,你真聰明!”陳仇的聲音裡充滿苦澀和無奈,我和徐嵐都是一驚,一齊回過頭,陳仇的臉上殊無喜色,眼中居然有了驚惶。“你怎麼了?難道我……不該打跑那一直作怪的白貓?”我想起她此前針對“小珍”的奇怪言行和那詭異的“燈籠”,驚疑不定:莫非她正如“小珍”所說,也是來害我們的?
“你們知道什麼叫‘兩害相權取其輕’?”陳仇嘆了口氣問。“知道,就是說兩種害處相比較,選擇傷害較輕的那種。”徐嵐對陳仇的態度雖然也很不解,但仍然據實回答。“是啊!可是現在,輕的一害已經被……我們除去了!”“什麼意思?”我和徐嵐對望一眼,俱是滿臉疑惑。“你們認為我們已經脫離困境了?”陳仇晃了晃手裡的“燈籠”。我們兩人沒回答,眼睛都直直地看著她,好像在反問,難道不是嗎?“如果說,之前的一切都只是那隻白貓在搗鬼的話,那麼現在,它受重創逃跑了,我們不是應該悠閒地站在假山前欣賞風景嗎?為什麼還在這條詭異的地道里?……徐嵐,你奶奶呢?姑姑呢?那白玉饕餮呢?”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我和徐嵐啞口無言。我們轉頭四顧,漆黑陰森的山洞依然故我,不知暗藏了什麼殺機,讓我們感到心驚肉跳。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我雖然也覺得不妥,但還是有些不以為然。陳仇剛想回答,徐嵐突然側耳傾聽說:“噓!你們聽到了嗎?好像有什麼聲音!”我狐疑地聽了聽,真的,有一種好像大鍋開水冒泡的“咕嚕、咕嚕”的聲音從山洞入口傳過來。“咦,這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我一邊問陳仇,一邊用手去摸眼睛,我的眼皮跳個不停。陳仇苦笑:“問我?我又不是神仙,怎麼知道!”我想起走進徐家石洞門時,她曾經說過,裡面有可怕的東西正在等著我,那時我還說不在乎!現在,唉,真是一語成讖!“班長,怎麼辦?那聲音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徐嵐的神色驚慌起來,我硬著頭皮說:“別怕,也許只是……你們家魚池裡的金魚在打架,所以……這個,才有水聲傳了過來!”徐嵐驚異地瞪大眼睛看著我,陳仇用啼笑皆非的表情瞅著我說:“金魚打架?唉,班長,也真虧你想得出來!”我的臉紅了,還準備辯解一下,卻看見陳仇的臉色突然間大變。她側過耳朵仔細地聽了聽,又用左手撫了撫那殘缺的右手,就大聲命令我倆:“快跑!”然後她頭也不回地朝山洞深處跑去,我和徐嵐不明所以,只好一前一後地跟著跑。一邊跑,我還一邊不甘心地問:“哎,怎麼了?你是不是知道……那聲音是什麼東西發出的了?……幹嘛不回答我?”
這時,身後傳來了徐嵐的驚呼:“天哪!這麼多……水!難道真的是魚池……”我覺得好笑,回頭說:“不會吧,你也傻了?魚池的水怎麼……”我的聲音戛然而止,人也呆住了。十幾米開外的地方,有“一大團水”正發出低沉可怕的“咕嚕嚕”的聲音,緩緩地卻是毫不停頓地移近我們。聲音越來越大,以至於山洞四壁也發出了迴響。它離得很近,也越來越清晰了。之所以稱它是“水”,是因為它確實給我們水波流動的感覺;而用“一大團”來形容,則是因為它好像一個巨大的口袋,裡面裹挾著不少的東西,不但能看見水草、石子、石塊、泥沙,甚至還有許多驚慌失措、四處遊動的金魚!“我的天哪!這是什麼?哪來這麼大……團水?”我的眼睛已經瞪得像銅鈴了。“還研究個屁!……你們想被它吞沒啊?!快跑!”折回來的陳仇在我頭上狠狠敲了一下,然後拉起徐嵐撒腿就跑。我一下子醒悟過來,也跟著拼命狂奔。
我們三人竭盡全力往前跑,不敢稍作休息,因為只要我們的腳步放慢,露出力不從心的疲態,那低沉可怕的咕嚕聲就會如影隨形地撲到我們耳邊,彷彿是暴怒的怪物在狂叫,簡直要把我們的耳膜震碎。沒有任何辦法,我們只能被它驅趕著,不停地向前跑,汗水從額頭往下淌,流進了眼睛裡、嘴巴里,又鹹又澀,我們也顧不上去擦;裡面的衣服溼透了,裹在身上又悶又熱。我們的喉嚨像是被撕裂一樣,只聽見“呼哧、呼哧”的時斷時續的喘氣聲,頭似乎漲大了好幾倍,沉甸甸的,抬都抬不起來,眼前只是晃動著白光,其它什麼全看不清楚。山洞幽幽地向前延伸著,我們本來一直希望能快一點走完它,但是現在,我們卻暗暗不停地祈禱:老天爺保佑!這山洞最好永遠沒有盡頭!
但是,天公往往不遂人願!我們正埋頭狂奔,最前面的陳仇突然間剎住了腳步,我和徐嵐毫無心理準備,硬生生地想要收住腳,結果狼狽地摔成一團。“幹……幹嘛停下?也不先說……一聲!摔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