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無措,身心如飛絮般漸漸浮起,無論前後左右,都是深不見底的漩渦。
完全無力的感覺充斥著,消融在裡面的結果,似已無法改變。
混沌裡有微弱的聲音在呼喚我。
但我無法指揮自己的身體做出任何的動作,只任憑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在耳旁迴響。
是誰在叫我?
聲音焦灼而關切。彷彿是個我十分熟悉地人。可是。漩渦地怪異力量把聲音扭曲了。斷斷續續地。沒辦法凝結成一個完整地詞語!
我竭力分辨著。直覺告訴我。這是絕對重要地資訊。
“……新……列……很……”模糊地單字。組成了一個意義不明地詞語。
漢語真是世界上最難琢磨地語言。同一個音。在不同地語境中。可以代表無數意思不同地字。就算讓我安安心心地坐下來研究。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更何況現在呢?
“哼。你準備在這裡長住?”冰冷地語聲讓我悚然。同時快要迷失地心智卻是一振。
妖魅地桃花眼裡沒有了慣常地鄙夷和不屑。倒是有冷酷犀利地寒光閃爍。面對這陌生地饕餮。我不自禁地瑟縮了一下。
“你啞了?”他瞪著我。
“我……你怎麼……這裡……”我期期艾艾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早叫你少管閒事的,愚蠢之至!”他地眉頭緊蹙,目射兇光,看樣子似乎要上來踹我兩腳,我連忙向後躲了躲。
“還不走?留著等變成白痴啊!”他一把拎起我就走。那些漩渦不甘不願地朝兩邊分開,天空中重又出現黑白兩色,呼嘯盤旋,但卻就是不敢靠近我們。
“那是什麼妖怪?”我瞟了瞟他的臉。小心地問。
“哼!”他冷哼一聲,斜了我一眼。面色陰沉得好像誰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打個電話也會撞見妖怪,我還真是倒黴!”我小聲嘀咕。
“誰讓你去的?”他冰冷的手指掐住了我的脖子。
“什麼?打電話?”我莫名所以。“我自己啊!難道打電話也會得罪它們?”
“不知死活!”他地手緊了緊,大有掐斷我脖子的趨勢。
“呃。呃,那個……能不能拜託……別掐得那麼緊?”我苦笑。“你不會也是來殺我的吧?”
這次他連哼也懶得哼了,不過還是放鬆了手指。
沒見他怎樣用力,但我們的速度很快,用風馳電掣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不一會兒,我居然望見了我們學院地高牆。
“哎,我們怎麼回來了?”我大為不解,轉頭衝著饕餮說,“我要到鎮上去打電話……”
“等會兒再說!”他語氣極為不耐煩,桃花眼裡竟然有詭異的紅光一閃而過。
我立刻識相地閉上了嘴,絕不與發飆地異類爭論任何事情,是我的一個優點。
我們兩個嗖地一聲,就越過了學院的高牆,站在了教師宿舍樓前地水泥操場上。
他剛一鬆開手,我連忙退開幾大步。
“饕老師,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把我扔回學院了吧?”
“你打電話叫誰來?來幹什麼?”
“……這個……叫個同學來玩,不行嗎?”
“哼!你以為叫了他來,就能解決問題了?從沒見過這麼蠢的女人!”
“那麼……該怎麼解決問題呢?”我試探著問。
“作壁上觀!”他乾脆地回答。
“讓……這個遊戲繼續進行?”我地心裡在發冷。
“想扮演救世主是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的,你有嗎?”他睨著我,眼裡滿是諷刺的意味。
“我是沒有,可我盡力了,總比某些明明有力量卻袖手旁觀的人要好吧!”我不服氣地反駁。
他瞟著我連連冷笑,神情之間彷彿我是一塊不可雕琢的朽木。
看得我無名火起,我斷然轉身,準備再出門去。
“還要去送死?”身後他的語調怪異,也分不清是惱怒,還是氣憤。
就算我去送死,關你屁事?我朝天翻了個白眼。
“表妹,最近你的火氣真是大!”我的前面又出現了一個我更不想見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懶得再費口舌,繞過他繼續往前。
“表妹,其實這件事與你也是大有好處的,幹嘛非要去阻止呢?”雲騰蛟搖頭嘆息,似乎深有遺憾。
“與你大有好處,我倒很相信。與我大有好處?你真會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