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上,風一吹,人隨衣袂輕揚,就像一張工筆精緻的畫像。
他母親的!
又找上門來了!
我小心地走近,幽幽的香氣瀰漫氤氳在衣裙周圍,帶著悽迷的氣息。掛在衣裙裡的少女,細看之下,才發現實在不應該稱她少女了。眼角眉梢都有些許細紋,看來超過二十五歲,應是個青年女子。
她身材勻稱修長,容貌潔淨嬌媚,氣質儒雅,倒不顯妖魅之氣。
“沈鈞,她……她是誰?”葛虹靠近我,小聲地問。
“不知道。”我仔細打量後搖頭,“不過,看上去不像是現代的,她梳著髮髻
“古代的……”葛虹喃喃道。
“我就說這套衣裙不乾淨!”我無奈地說,“也不知道這次又招惹來了什麼……東,我們還要不要把它拿給趙敏敏?”她苦笑。
我瞅了瞅猶在飄蕩地“睡美人”。大著膽子問:“對不起。打擾一下!請問。我們能不能把這套衣裙拿走?”
我連問了三遍。除了獵獵飛舞地衣袂之聲。再無其他聲息。
“沈鈞。她……它不像會回答地樣子。我們怎麼辦?”葛虹微微發抖。
我低頭看了看手腕。珠子安穩地貼著。沒什麼反應。
“不回答。就當是同意了!”我嘆口氣。伸手去拿那套衣裙。
懸掛著地女子在這時卻睜開了眼睛。
一雙脈脈含情的星眸,波光瀲灩,流轉著懾人心魄的嫵媚;嘴角微翹,一股似嗔非嗔的風情縈繞在臉上。
她沒說話,只朝我嫣然一笑。
我連退了幾步,戰慄的感覺油然而起。
雖然她地笑容美麗悅目,氣質純淨優雅,也沒說什麼嚇人的話。可是,這些驚人的美麗,總是提醒我,她本不該存在!
不該存在的東西,無論表象如何,都是超級麻煩的代名詞!
我一時不知再說什麼話合適,只得與她大眼瞪著小眼。
“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她忽然朱唇輕啟,緩緩吐出了這個句子。
聲音如珠碎玉斷般清脆。響在空曠的曬場上。
又是這首《長沙九日登東樓觀舞》!
“拜託,難道你不會說話嗎?有什麼事情直說吧!”我突然對古詩產生了厭惡之情,好好的話不講,老是吟詩、唱詩,誰知道你要表達什麼?
那女子聞聲抬頭,凝望著我的眼睛裡,淚光隱隱;好像有無數說不出口的傷心事。
“你……需要什麼幫助?”明知不該隨便攬上身,但看到這樣一個美女楚楚可憐地望著你,心裡終究不忍,於是又管起了閒事。
她卻只是一徑望著我。無語凝噎。
葛虹的神色越發驚恐。
“如果你再不說話,我們就走了!”我又嘆口氣。拉起葛虹準備離開。
“華筵九秋暮,飛袂拂**……”幽幽地語聲又起,悵惘之意溢滿了她的臉龐。
漫天的花瓣消失了,像來時一樣突然。
風悄悄地停止了,長繩上只留下衣裙。鮮豔明媚的顏色刺進了我們的心底。
一場似真似幻的無害偶
抑或,一個血腥詭異的莫名預兆?
我和葛虹面面相覷。誰也猜不出接下來事情會向怎樣的方向發展。
不管我們怎樣設法勸阻,那套衣裙還是到了趙敏敏的手中。了衣裙。在舞蹈房地大鏡子前,得意洋洋地旋轉著。
五彩的底色襯著大朵的茉莉花。閃著夢幻般的色彩,袒領的短襦和曳地的長裙勾勒出修長美麗的曲線,越發顯出她的身材高挑和腰肢靈活。
老師和同學們看著她的眼睛裡都流露出讚賞的神情。
她越發得意,故意瞟著葛虹,嘴角漾起了輕蔑地冷笑。
葛虹的神色之間難免有些異常,她苦笑著與我對望了一眼,垂下頭去。
排練照常進行,只是,屬於趙敏敏地表演時間越來越多。
她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不停地舞動著腰肢,旋轉、甩袖……眼睛裡如痴如醉的風情感染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如此豐富的表現力,是以前在她身上從未顯露過地!
蚌殼方自然是心滿意足,甚至有改變初衷,讓趙敏敏跳獨舞的打算。不過,後來想到動作已經編好,再改又要大費周章,才不得不作罷。
我冷眼旁觀,心裡地不安也與日俱增。
可以肯定,這並不是趙敏敏本人的舞蹈技能在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