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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去蒙臉的布。

跟牛麗生並肩橫立在清冷的馬路上的,便是沒戴眼鏡的史流芳。

經過一陣營擾之後,那十幾部摩托單車終於穩住了陣腳。

他們之所以能這麼快穩住了陣容,是因為一個青年。

鷲眼。

高顴。

薄唇緊緊的向下彎,以致形成一個倒V字。

他一站定,就迅速調整了陣容:有兩架摩托車完全報銷。

有三名同黨完全失去戰鬥力。

還能作戰的,仍有十一人。

然後他便笑了。

他的牙齒好白,但犬齒之任又尖,像一隻禽獸。

他環抱雙臂,叉著腿,當前立於牛、史、溫三人之前,不慌不忙的伸手自夾克之內,有一種頗為詭異的威勢。溫文有點緊張起來。

他怕對方掏槍。

可是對方只掏出一個銀色的鋅質煙盒——銀亮的程度,連那麼深的夜晚裡和史流芳那麼深的近視下,也隱約可見泛起一片銀蒙色的光。

他玩弄著銀色的煙盒,像是對煙盒說話:“既然你的朋友來救你,我就沒辦法保住你性命了。本來你有幸是外國人,這樣胡亂的把你給殺了,怕警方不甘休,只想把你給抓回去,迫使你的朋友離境就是了。可是,現在……他十分惋惜的說,“可惜,你們不知好歹。到了這個地步,只好把你們都殺了,當作是公路上常見的嚴重車禍了。”

牛麗生只說(沒跟這人說,而是跟史流芳道):“幾級?”

史流芳:“四級。”

牛麗生:“犯什麼?”

流芳:“禽獸不如。”

麗生:“這麼嚴重?”

史:“他們整個車隊突然衝進來,撞死了張老伯,挾持住張伯母,抓住了張小愁,威脅我不許反抗。我只有束手就縛。”

這次是溫文罵道;“當真是禽獸!”

牛麗生點點頭:“那就不止該打,而是該殺了!”

這時,那幹青年飛車的隊伍都已完成佈署:有刀的已撥出刀子來。

有的舞著棍子,有兩支還是雙節棍。

有人拿的是鐵鏈。

那為首的尖齒青年手上卻什麼也沒有,只有一隻煙盒。

銀色的煙盒。

局面已一觸即發。

而且是一觸即殺。

2、一觸即法

溫文一直非常注意。

留意有沒有人撿到剛才頂在史流芳背脊上的一支槍。

短小的手槍。

可是沒有。

黑暗裡,加上馬路兩旁都是草葉,草葉之後是樹林,那部給牛麗生和溫文夾攻之下殺得人翻車臥的摩托車直衝入樹林子裡去了,手槍也不知流落到那兒去了。

溫文怕槍。

他知道牛麗生驍勇善戰,史流芳也決非省油的燈,但作為現代人,武功再好,也敵不過手槍一支,子彈一顆。

——這也許就是現代武者的悲哀吧?至少,這絕對是現代武者的悲涼。

不過,牛麗生和史流芳卻似已打慣了大場面,像什麼顧忌也沒有了,這情形就像召妓,第一次總是手忙腳亂、空自緊張,可是到了二三十次後,簡直是家常便飯,習以為常了。

只聽牛麗生說:“他們這樣殺人滅口,跟蔡四幸黑火案也自然有關聯了。”

史流芳雖然沒有了眼鏡,但仍是習慣性的推了根根本不存在的眼鏡架:“單憑他們殺掉兩個根本沒有傷害他們和自衛能力的老人象,早就該死了。”

牛麗生這次居然也十分“詩意”的望了望天(色)…“今晚真是月黑風高,月黑風高是最好的殺人夜。”

“不。殺什麼夜都可以,只有殺人夜是不通的。”史流芳補充道:“他們能算是人嗎?”

“我聽說你們。”那尖齒青年說,“你們都是港、臺、中國大陸所謂不平社的人,可惜你們來到了此地——來到這裡,你們就豬狗不如。”

他身旁閃出了一個矮矮肥肥、厚唇突目臉上佈滿了汗斑的中年漢子,向牛、溫、史指罵:“你們真不識好歹。我們三少爺對你們網開一面,你們還想怎麼樣!聰明的就跪下來,求三少爺饒恕,快滾回你們來的地方,或許可保住一條狗命!”

史流芳點點頭,說:“真像。”

牛麗生也摸著下巴:“真像。”

溫文不禁好奇,問;“誰像?”

史流芳說;“他真像。”他指的是剛那斑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