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切斷了對方的喉嚨,殺手便一聲也發不出的就丟了性命。
不過,這殺手自是十分該死,簡直死有餘辜。
至少,地上死了的那位老太太:張伯母,很可能{奇書qisuu手機電子書}就是死於他的槍下的。
……一個老歸人都不肯放過,這種人殺七次都不為過。
看到了張太太的屍首,張小愁反而尖叫了起來,衝過去,尖叫,哭著,其聲悽切就像一朵黑夜裡一陣狂風颳上天際的花,悲涼得全無著落。
陳劍誰、駱鈴,聞聲皆為之側然。
他們知道張小愁傷心。
——有這樣重大的刺激,反而使她恢復了神智。
但對他們而言。他們更心急的是想知道。
這兒發生了什麼事?
誰殺了張家老夫婦?
史流芳和張誕去了什麼地方?
來的是什麼人?這殺手又是誰?那十幾輛摩托車上的又是些什麼人?
陳劍誰的電筒光圈,忽然照定在一處:
那兒有一副眼鏡。
黑框眼鏡。
——史流芳朝夕不離的眼鏡!
駱鈴大為慌惶,指著那沾血的眼鎮說不出話業,陳劍誰沉著的說:“他仍活著,給押在車隊裡。”
然後他補充了一句:“車隊相對而過時。他用眼神發出了訊號。那是他的眼睛,雖然少了一副眼鏡。”
第五章月黑風高殺?夜
1、一觸即殺
坐在牛麗生的車後,溫文覺得自己不是人。至少,不只是人。
——而是諸如超人、變形人、火箭人那一類的“人”。固體的夜色給這一輛憤怒的摩托車衝刺切割開來,來不及一聲狂吼,已變成了流質,鋪天卷地,馬達怒吼,引擎扶嘯,牛麗生坐在車前,整個人弓著、俯著、伏著,與單國合一往最深的黑和夜色最深裡衝殺過去,像前面縱是地獄他也要破地獄,前方有焰口他也要破焰口,他鋼鐵般的身軀鋼網包鐵護著,為的是完成他的目標、手段和心志:他要追上那十幾輛車——馬達狂吼。
他已成了一種速度,至少是速度的一部分。
“再過五分鐘,就會追上那車隊,你知道你該怎麼做?”(缺數行)道是人的狂吼。
狂吼著說話。
聲音在車前傳來:——當然是牛麗生在說話。
而且是跟他說話。
他省卻時已來不及聽治楚牛麗生究竟說些什麼。但溫文畢竟已跟牛麗生相處過一段時間,深知這一向沉默的漢子在此時此際跟他說的話,必定十分重要,所以他大聲問:“什麼?”
不知牛麗生給他氣絕還是為之氣結,有好一段時間設作聲,只有引擎在狂吼,給撕裂的大風一輩一拳的迎面打到,溫文只好又問。“你說什麼?”
牛麗生仍是沉默。
鋼鐵一般的沉默。
摩托車在發力,加速度彷彿是牛麗生的勁所引發的。
——已隱約可以看見彎曲的公路處有十幾點紅。
然後這傳來牛麗生低沉(但仍給人一種厲烈的感覺)的聲音:“摩托隊其中一輛,坐三個人,中間那個,給蒙了臉,腰脊給槍頂著,著身形,像是‘萬古流芳’。他曾在對開過來時打了我們幫裡的暗號,但卻有點不對勁——好像少了副眼鏡。”
溫文居然別的不同,就問了一句:“誰是‘萬古流芳’?”牛麗生又卯足了勁踩油門,速部摩托車像一月餓瘋了的狗給主人驟放夜色就是他的糧食,它要大口大口不消化的吞。
溫文也算是立刻懂了:“哦,就是由流芳,是不是?他受人挾持了?”
“我可能看錯。”牛麗生的話像自前邊防夜風他擊了過來,“但大肥鴨也認為是。他不會著錯。”
然後他說:“再三分鐘,就追上車隊。老史在他們手,只能攻其不備。”
他沒等溫文回答,而且擺明了話只說一次:“當我追上那部車的時候,我一手駕車,一手將由老三揪過這兒來,你要配合我。”
“什……”溫文叫道:“……什麼!?”
“你在那一剎間,要出手把後面用槍頂住史三的人放倒。不管用什麼弊法都可以,但一定要把他給放倒。”
牛麗生的活像以鎮過似的,愈來愈清晰,也令溫文的神志愈來愈清醒,而意識也愈來愈恐懼;也不知是恐懼喚起了清醒,還是清醒喚起了恐懼。“我趁我那部車的時間很短,至多隻有三分之一秒,這樣他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