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四幸拍拖的習性,才有可能辦得到。——他至少要算進你會帶這個手提袋出外,而且一定會與四幸看完電影后還去開車兜風,並算準車子恰好在那段路上‘死火’——這當然也可以先做手腳——然後料定你們困在車內,一定會流汗,而你必然會掏出手帕來替他和你自己揩汗……”
說到這裡,陳劍誰兀然止住,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似的。
駝鈴覺得老大很少如此,不禁問“怎麼?”
陳劍誰額上的懸針紋一顯即消:“沒什麼。”
張小愁隱入苦思,神值還是很迷茫,張誕說:“……知道我和四幸的事的人,實在很不算少……”
“可是能自由出入你家裡或至少十分熟悉四幸的車子和小愁的習性的人,”陳劍誰馬上打斷說,“怎麼也不可能太多吧!”
張誕也在轉著眼睛像要進腦海裡去找那一號人物:“這個……”
“這個你們可以慢慢想、好好想、或者有什麼不便明告的,但在為了追查那裝神騙鬼、殘暴殺人的兇手,我還是希望大家能夠坦誠、合作。”陳劍誰的語音已帶了一點凌厲,像在黑板上用粉筆寫著的時候,發出了刀刮的聲音,“另外,請注意我的問題:你說那天晚上,你等了一會兒,然後車門就被開啟了,你就知道是蔡四幸——請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問得象簽上支票後面的簽名一般小心,“是你看見他回來了?聽到是他回來了?還是……感覺到他回來了?”
4、是他?!
張小愁惶惶的抬起頭來,在迷茫中摻上剛浮起的惋惜,那眼神是那麼的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我見猶憐:“他當然是蔡四幸!”她急促、可憐而受盡委屈地道。
“是你親眼看見的?”陳劍誰仍牢盯不放。
“天!”張小愁終於叫了起來:“怎麼能夠不是他!”
溫文慌忙道:“是呀是呀,一定是他!”
史流芳也忍不住盯相著她的執持:“是他是他……”
陳劍誰嘆了一口氣。這口氣像是往肚子裡倒吞回去。
“我明白,我明白你的心境——”他苦稷的說,“我也希望是他。”
“但……他是我的兄弟,我知道他的為人,他要是做出這種事,也一定是在喪失了本性的情形下才做的;就像是‘黑火’本來只是火,是一些外在原因令你以為它是黑色的火而已……”陳劍誰更苦澀的說,“所以我更希望不是他。”
張小愁低鬱的尖叫了一聲,宛似被屠宰動物的悲鳴。
她以手掩著臉。
手指很秀氣。
半掩的瞼更秀氣。
——那是個使她不能接受的事情。
她雖然受辱,但一直是以為是受她心愛的人之辱……如果那竟是“另一個人”,實在今她無法接愛這種假設!
“你別忘了……”陳劍誰在說明一件事的時候,向來不容人干擾,所以他一向不喜歡旁人在他分析事情的時候,私自談話或分心做事,遇到這樣的人,他也不會說了任何關健性的話。“被燒死的那個蔡四幸,是那個姦汙你的蔡四幸走進密林後再真正趔趄趄的出來的那個人。”
“何況,四幸在被黑火焚燒的時候,說過一句話……”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原諒我……報仇……
陳劍誰這一提,大家都在反覆思考那句“不是我”的意思。
什麼意思?
駱鈴倒是問了出來:“怎麼一會‘不是我’一會又‘原諒我’?……我搞不懂。”
張小愁已不是梨花帶雨了,而是接近歇斯里底了。
“另外,德叔和阿蒂這兩隻‘鬼魂’是在那個‘蔡四幸’玷震你之後才出現的,那時候,四幸正受著焚身之劫,你在那種情況下,神智早就亂了,不可能清楚的分辨,到底是人還是鬼?究竟是真的是這兩個人的冤魂還是另有蹊蹺……”陳劍誰殘酷的說下去,“如果‘黑火’是障眼法,那麼‘鬼魂’的出現更有可能是人扮的,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那麼,第一次在黑暗裡走回來做出那種事來的,也未必一定就是蔡四幸了。”
溫文不服氣:“可是小愁怎麼會不認得蔡四幸?”
“世上有些映象,只要落在你眼裡,就自然而然的造成錯覺。譬如我穿上警察的衣服,戴了警察的帽子,別警章、坐在警車裡,你會以為我是什麼?當然是警察。其實我並不是,甚至說不定是個剛偷取警察制服而被逮看了的賊。”陳劍誰冷靜得像一林雪藏了的酒一般地解釋著,“如果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