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飛只是情急之下忘記,絕非故意。看見阿飛難受的表情,也明瞭他強行剋制慾望的憐惜敬重之意,到這種時候還顧忌什麼?索性直言道:“瓶中潤膏如果還有,就抹些在你那處……會疼得好些。”
被這麼一提醒,阿飛又急又悔——方才王憐花明明再三叮囑,終究還是掛一漏萬。
跪在主動蜷曲開啟了的身體中間,阿飛再不敢有任何大意,雙手撐持著,始終盯著李尋歡的眼睛,探詢他的任何細微反應。
終於忍耐到極限,阿飛得到眼神的允許後,再次小心翼翼探入。
雖然還是有身體被緩緩頂開的暴漲滋味,到底不是難以忍受的痛楚。李尋歡不斷深呼吸,竭力放鬆身體,讓阿飛能夠暢順進入。
當性器全部沒入之後,多少有些難耐,本能探手握住了阿飛撐持在兩側的手腕。
就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阿飛也會意地停下,靜等他適應。
這次,阿飛並不只是憑著慾望行事。因為阿飛並不太在乎到底怎麼解決身體的偶爾喧囂。
阿飛是看出了李尋歡隱約的憂慮,生怕他心裡負擔太重,想試試看王憐花提議的法子,是不是可以開啟兩人之間那層窗戶紙。
對於李尋歡來說,卻看得更清楚,這次交歡,是兩個人之間是否可以如情侶相處的最後一次機會——再發生什麼意外,阿飛定是再也不敢冒險了。畢竟對孤苦半生的阿飛來說,能夠和喜歡的人好好廝守,比情慾之歡更重要。
可李尋歡深知慾望的力量,又怎麼忍心眼看著阿飛始終得不到男人該有的歡悅?
正因為如此,過程中反而不必太考慮阿飛的感受,男人能從性事中得到的愉悅不外那些,反而只要李尋歡能從阿飛的努力中得到銷魂之樂,才是最佳境界。
一邊示意阿飛可以動作,李尋歡自己探手握住有些柔靡的要害處,緩緩搓揉。同時,還應和阿飛激烈震盪的節奏擺動身體,尋找更好的交歡姿勢。
畢竟兩個人狎暱了年餘,阿飛已經明瞭怎麼用手幫對方解脫情慾。
看見李尋歡手移動,阿飛立刻伸手握住方才手忙腳亂中被冷落的那處,小心翼翼服侍愛撫。
手上一分心,抽插的力度不免會減弱些,進出的速度也很自然就緩和下來。
浪子實在太清楚,要從男人的侵犯中得到歡悅並非不可能,卻需要徹底放開“被當作婦人羞辱”的心結,互相傾慕的兩個人全力配合。
趁這段時間喘息片刻,李尋歡索性拋開所有思緒和矜持,全神集中在承受之處,去感受被衝擊的微妙觸感,甚至放肆晃動身軀,暗示阿飛的衝擊更快更強勁些,藉此擴大體內那種痠軟酥麻的奇異觸感。
阿飛早已熟悉了李尋歡動情的樣子,卻從沒有像今日這般,眼睜睜看著自己縱情的侵入,竟讓平時蕭索寂寞的成熟男人,逐漸放縱起來。
——那雙清亮冷靜的眼睛逐漸失去焦點,迷離中慢慢蒙上慾望的水霧。
——那柔韌修長的身軀狂亂中迎送著,白皙的肌膚很快泛出粉紅,竟透出逼人的慾望氣息。
男人的驕傲早已被搓揉得堅挺,阿飛還一點不懈怠地用指尖摩擦著最敏感的前端膨大處。
來自身後的穿刺逐漸帶出奇異的快感,加上更直接的刺激,李尋歡全身的血液化為燒灼的渴望,洶湧地衝擊某一處,渴望呼嘯而出。
——李尋歡體力遠遠不如阿飛,如果這時候便射了,後面便再也沒氣力配合;要命的是,阿飛又極在意身下人的細微反應,一旦李尋歡倦極不支,他肯定會半途放棄。
理智與情慾怒濤般衝擊,李尋歡震起最後一絲清醒,嘶聲:“阿飛,手放開。”
明明覺得手中的性器在震顫,很快便要抵達巔峰,沒想到李尋歡竟然會一反平時希望儘快結束情事的作風,開口要求放手,阿飛一愣,不但放了手,索性下身的動作也硬生生停住,強忍著焦灼的慾望,沉聲問:“這就……夠了?”
這種時候,絕不適合解釋“希望我們能夠彼此相悅,而不只是你取悅我”。李尋歡更不希望阿飛的動作被這樣打斷,本來正面交歡的姿勢便格外累人,索性道:“我有些撐不住了……你抱起我。”
換了昨天,聽到這句話,阿飛很可能會先退出對方體內的性器,再俯身抱起身下早已汗透全身的人。可看過王憐花手繪的圖之後,所少有些明白,其實“抱起來”,很可能是在要求換一個動作後繼續,而不是停止。
阿飛左手拉起他的手,示意環抱住肩頸,右臂再使力,托住李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