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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不再逡巡猶豫。

不再顫抖。

揉弄的動作堅定而溫柔,感受著肉身能到達的堅硬極限,以及表面一層柔軟肌膚滑動的奇特觸感。

一旦被握住,阿飛便說不出話來,渾身繃得更緊了些,雙手死死按住李尋歡的肩頭,全心感受著最敏感的地方被修長手指巧妙搓動的滋味。

這隻溫柔有力的手,握刀時異常穩定,握杯時異常寂寞。此刻,竟可帶來如此絕妙的感覺……

喘息聲不由得粗重了幾分。

李尋歡記得,乳母也好、貼身大丫鬟也好,從小就反覆提醒當年身體孱弱的李園二公子:“爺是貴人,這個地方更是至尊至貴,牽繫宗族血脈的根源,偏偏還脆弱無比,決不能被任何人用手觸碰。誰要敢碰這裡,就是對爺的褻瀆。”

幼時,李尋歡把那些提醒當作不可縱慾的教導。

長大之後,慢慢了解慾望的機制,知道這些提醒並非多餘,而是基於世代積累的經驗:手指本身極靈巧,又很容易掌握力道,男人要是被別人用手服侍習慣了,真正做的時候,快感會不夠強烈,影響歡好的質量。

李尋歡雖然很明白這些,阿飛的手笨拙地撫摸時,卻從不拒絕。

因為他已不懼怕任何後果。

可是對阿飛,李尋歡絕不能做任何可能帶來不良後果的事情——阿飛還太年輕,生命還有無限可能。

當聽見阿飛的喘息聲已無法忍耐,他便深深俯身,直接用唇舌包裹住了渴求歸去的性器。

突然落入溼潤而不停輕微變化著角度的溫暖口腔,阿飛情不自禁發出含混的聲音,深深穿刺進咽喉。

李尋歡當然知道,阿飛一年前才初次嘗試高潮,又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不可能淺嘗輒止。

他並不只是簡單承受,任阿飛肆意縱情,而是一直微妙地用姿態和手勢引導著,儘量幫焦灼的阿飛更舒服些。

某個瞬間,李尋歡突然了悟,發覺已聽懂了阿飛心靈的聲音。

——連阿飛自己都還沒有真正弄明白的聲音。

冷硬的風中,感受著無休無歇的狂烈衝擊,身體卻灼熱。

口中津液被攪動的聲音、熾熱慾望化為悶哼的聲音,都被呼嘯長空的風吹散,消失在莽蒼草原的深處。

……

看著寬敞大堂上正襟危坐的賓客們,熙熙攘攘各自說著陳腐見解,馬空群從心底裡疲倦出來,卻還不得不撐起一張主人的笑臉。

這疲憊是馬空群自找的,因為他很有興趣做白道武林的領袖。

要統領群倫,除了馬空群自己的武功,和萬馬堂真金白銀的實力,更需要收攬人心為己用,幫閒的悠悠之口總是必不可少的。

座上客常滿、杯中酒不空,要江湖朋友們給面子。

順便竟吸引了更多江湖人遊蕩到此尋找機會,那似乎也是必然的。

滔滔不絕發表所謂意見的尊貴客人中,有藏劍山莊的侄少爺遊四,有當年興雲莊主的獨子龍小云,有青城二代弟子吳覺松……是的,用兩年前的標準看,這都是些二三流的人物。

但,一流的人物,幾乎全死在了大漠之役。

武林中,原來頗有一些夠資格壓制馬空群的人,也死在了沙漠:心湖方丈回寺之後緊閉山門虔心禮佛,已經完全不過問江湖中的事務。連倖存歸來的白天羽,也變成了不可能再爭奪任何名譽地位的死人。

想到魔教飛教主那柄鬼魅般殺人如麻的劍,沙丘上小李飛刀不可思議的璀璨光芒,以及那夜神刀堂被鮮血染紅的雪,馬空群不禁一個寒顫。

環視親手建立的萬馬堂,馬空群微笑。

馬空群這個名字,如今已隱然執武林牛耳。

一想到這裡,那份隱約的懼意似乎又消失了大半。

突然,人群全部安靜下來。

這群眼高於頂的少爺、或浪跡天涯掙命的刀客,並不是那麼容易乖乖安靜下來的。

馬空群很快感覺到不尋常的變化,順著眾人驚愕到極點、瞬間就被震懾的眼光,也向大門看了過去。

強烈的陽光中,走進來一個穿青色布衣的人。同色的腰帶上隨隨便便插著三尺多長的鐵片,只用兩片軟木釘在上面。

他的臉英俊明淨,手乾燥而穩定,年輕的面板密而有光。

他本應是到處受歡迎的人。可是眼睛太亮,亮得似乎能筆直照見人內心的隱秘黑暗。這種感覺實在不好受。

就像在黑夜中,忽聽見群狼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