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探花的時候,依然認定自己就不該輸?
兵器譜上沒有此人的姓名,這不算怪事,畢竟人力有時而窮,百曉生不知道的高人,似乎也該是有的。
但這樣一位高人,風神又出眾如此,李尋歡怎麼可能根本認不出來呢?
對方黯然的神情一收,右手飛掠過肩頭,傷口血轉瞬止住,還順便敷上了淡淡綠色的藥物。
看一眼還苦苦思索著的李尋歡,淡淡一笑,揚手間,一粒小小藥丸飛入舌下。
李尋歡駭然。
藥丸當然沒有飛刀快,彈出的角度和力度都奇詭之至,完全沒有退避的餘地——如果這是一枚暗器,以李尋歡的身法,根本就躲不開。
跟懼意同時油然而生的,是難言的欽佩。
也就在這同時,舌下一暖,胸口滯澀的痛感頓時舒緩了。
原來他飛擲丸藥不僅僅是炫示功力,更是為了醫治。
再抬頭,對方已轉身,負手望天。
白綾重裘披風隨風揚起,居然生出幾分楚楚的韻味來。
靈光一閃,李尋歡再不敢猶豫,深深長揖為禮:“恕後生無知,此刻才醒過神來……尊駕可是王憐花前輩?”
王憐花,當年隨沈浪、朱七七、熊貓兒一同歸隱海外的奇人。
王憐花本是邪惡“快活王”的公子,相貌英俊、武藝神通自不待言,還詩詞歌賦樣樣皆能,天文地理、醫卜星相、絲竹彈唱、琴棋詩畫、飛鷹走狗、蹴鞠射覆亦無一不精,無一不妙。
正因為他的博學與傳奇,一本記錄生平所學的《憐花寶鑑》才成為人人垂涎的珍品。
連上官金虹那樣的人,都不能不動心。
聽見李尋歡問話,王憐花柔柔微笑,眉一揚:“你怎麼猜到的?”
被這異樣的風情一驚,李尋歡竟半晌說不出話來。
好不容易心神重新寧定,苦笑:“除了傳說中的王憐花,誰能施展這麼高妙的武功,竟然風姿翩躚如舞蹈?如果不是前輩易容、變聲之術均神奇莫測,又有誰能讓我有瞬間辨不出男女?”
王憐花轉身一笑,竟連聲音都變得柔媚不可方物:“之前聽到江湖傳言,探花郎不喜歡做官,卻仗義疏財、浪跡江湖,吃喝嫖賭樣樣皆精,懷裡抱過的美人,比別人做過的春夢都多。能得探花郎這般謬讚,憐花幸何如之!”
李尋歡聽見這半帶調侃的話,想起阿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