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著空海的手腕,以一種陶醉的眼神,盯著空海看。
“餓蟲?”逸勢問道。
“不知大唐如何稱呼此蟲?”
“到底是何種蟲呢?”
“不是一般蟲。”
“唔。”
“那種蟲,看起來像一隻,其實不只一隻。”
“什麼?!”
“是由許多小小的蟲,結合成那隻大蟲。”
“喔——”
“一隻會分裂成兩隻,兩隻會分裂成四隻,四隻又會分裂成八隻,八隻會分裂成十六隻——”
“無止境嗎?”
“對。如此的一種蟲。”
“嗯。”
“無論如何小,它的形狀都是一樣。”
“當真?”
“原本,這是一種到處都有的蟲——”
“如何說?”
“這房內、房外,可以說無一處不存在。”
“如何說?”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蟲,還是其他的什麼物體?每次看到的模樣都不一樣,每一隻卻又都一樣。”
“唔。”逸勢拿起杯子卻忘了喝酒,只顧傾耳聆聽。已經快到半夜的時刻了。
“那似乎是感應到人的執念,而在人體內凝結而生出的蟲。”
“人的執念?”
“對。”空海說著,把視線轉向玉蓮,問道:“玉蓮姊,約莫兩個月前,你曾經為人所怨恨嗎?”
“怨恨?”
“會讓人生出這種蟲的,大抵說來是女人。”
“女人?”
“不是一般的女人,跟方士或道士有交情的女人。”
“啊!”
空海說到此時,牡丹突然叫出來。
“如此說來,就是麗香姐啊!”牡丹說道。
“麗香?”詢問的人,是逸勢。
“對。麗香姐會恨玉蓮姐,絲毫不足為怪。”
“嗯。”空海發出愉快的聲音,問道:“什麼事呢?”
“麗香姐的恩客裡,有一位名叫劉雲樵的人——”
牡丹說到此時,玉蓮斥責道:“牡丹呀!”
“說出來比較好。告訴空海先生,往後也好有一個防範。”
“往後?”
“若是麗香姐真要對玉蓮姐不利啊!雖然現在蟲已經被抓出來,往後也許還會再生出來。”
她說的可是實情。玉蓮好似還想說什麼,結果欲言又止。似乎也有所覺悟,只要自己不說,讓牡丹去說就無所謂了。
“劉雲樵是金吾衛的衙役,經常來我們胡玉樓。可能不是他自己的銀子,不知有什麼好運道而來的銀子。否則不可能經常來——”
“……”
“這胡玉樓,和另一個妓院‘風雅樓’是連棟的,裡頭其實都相同。不過,各有各的入口。到風雅樓的客人,找的物件是大唐女子;胡玉樓的客人,則是來找我們這般的胡人。不過,生意繁忙時,也會相互排程,表面上,大致如此。”
牡丹盯著空海說道。
“劉雲樵最初是風雅樓的客人,是麗香的熟客。”
“然後——”
“有段時間,劉雲樵突然不來了。”
“床頭金盡?”逸勢說道。
“好像並非如此。後來,大概又籌措到錢,去年底又開始來,有一次碰巧麗香姐有別的客人,劉雲樵就找玉蓮姐。”
牡丹的口氣宛如已跟空海兩人很熟悉一般。
“從那以後,劉雲樵好像很中意玉蓮姐,從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