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死,反正對方最少也是在十餘人,我們便連三位令兄算上,還差得遠,多帶一個人無妨,不過還有我那位馬世哥呢?人家不是也約了他嗎?他去不去咧?”
中鳳看了她一看,嗤的一聲笑道:“他也是人家指名相請的一個,如何能不去?我們已說好,由他對付那赤練蛇竇武,算是正好和你代勞咧。”
翠娘不由俏臉微紅,搭訕著道:“此外還有別人嗎?要說到為微山湖和德州的樑子,他應該也約一約大師伯和我爸爸才是,為什麼反而沒有咧?”
羹堯笑道:“那是群賊色厲而內荏,所以只挑我們這些好對付的,要不然,鎮江那一場不也有白師叔在內,他為什麼也沒有邀上咧?周師叔也便為了看中了這一點,所以著諸位師伯叔索性不出面,由我們來對付,不過那艾金蓮和陸雷委實各有一手,便秦嶺五毒出手也極狠毒,各有特長,決非僅恃下流暗器而已,大家還須小心才是。”
說著便差人將馬天雄和周再興二人請來,又計議了一會,各自將渾身上下束紮好了,外面披上長衣,帶好趁手兵刃暗器,乘著城門未閉,各乘車馬趕出城去,—路到了長春宮道觀,外面已近三鼓,便在觀前停車駐馬,各將外衣脫了,交從人看好,五人同向觀後而來,卻不見什麼松棚,只一個十來歲的精悍孩子站在觀後,迎著各人笑道:“各位是來赴我秦嶺掌門人孟三婆婆約會的嗎?現在我們掌門師叔就在前面松棚候駕,請隨我來吧。”
羹堯一看那孩子一身排門密扣夜行衣靠,右手執著一碗燈球,看去年紀不過十五六歲,長方臉,高鼻粱,兩道劍眉斜飛入鬢,一雙杏子眼顧盼有致,再配上大耳闊口,白皙面板,非常顯得精幹獷悍,不由暗想,這樣好的一個孩子,卻可惜從小便混入了匪人,連忙笑道:
“你叫什麼名字,那松棚現在何地,我們還有一批人來了沒有?”
那孩子看了他一眼道:“我名費虎,那松棚離開此地只有半里多路,你們那另一起人是雲老英雄父子和那鐵筆書生胡震嗎?他們已經來了,現在那松棚之中。”
接著又笑道:“你就是那位名震九城的年二公子嗎?我早已久仰咧,稍等一會,也許要向你偷學一兩招亦未可知,你看得起我這孩子嗎?”
羹堯微笑道:“你這孩子年紀雖小,倒有這份膽量,不過停一會也許輪不到你動手咧,那也再看吧。”
費虎聞言便不再說什麼,只在前面帶著路,果然走了不上半里路,便見一座松林攔在前面,隱約可見林外一片燈球火把,隔林閃爍著,等走近再看時,那林子恰好在大道上,被那條官道中分為二,一東一西,相隔約莫二三丈遠,兩邊全就原來樹木,搭了一座高大松棚,棚上全懸著氣死風燈,西邊棚子面前還有十來支火把,約莫站著二十來個人,東邊棚裡卻只雲家父子和胡震五人,那費虎離開松棚還有丈餘,便把手一拱道:“我只奉命引路而已,現在已經到了,那東邊棚裡,乃是客位,諸位且請進去稍坐,少時我們掌門人自有交代,恕我暫時少陪咧。”
說罷,便向西棚而去,羹堯和眾人緩步走進東棚,雲霄和翠娘本來熟識,但不解翠娘何以也會趕來,大家見禮之後,首先向羹堯大笑道:“賢婿知道嗎?今夜這個場面真大極了,不但秦嶺諸位全來,山東道上的雷老英雄和劍門的陸老英雄也算是主人,此外還竟有老夫三十年前的老友摘星換鬥賀廷饒賀老英雄和賽果老曹無畏曹老英雄居然也來趕上這場熱鬧,這真是想不到的事。你雖出身貴公子,但這幾位全是江湖老前輩,和尊師肯堂先生也全神交有日,還宜以後輩之禮相見才是。”
羹堯見他雖然談笑自若,卻帶著幾分勉強,又暗使眼色,心上已經明白,這幾位全不好惹,連忙也高聲道:“既是這幾位老前輩駕到,小婿自當以後輩之禮相見,怎敢僭越狂妄。”
說著,眼向東邊松棚一掃,又笑道:“小婿雖然未涉江湖,卻幼承恩師訓誨,又蒙您多方指教,慢說對諸位老前輩,便尋常江湖朋友也決不敢輕易開罪,並非當著您這等說法,就平日言行也是如此,不信您只一打聽,便知是非自有公論了。”
正說著,您見東邊棚裡,走出一個白髮滿頭,面似春花的黑衣婦人來,一手提刀一手叉腰而立冷笑一聲道:“雲老山主聽清了,我孟老婆子,忝掌秦嶺門戶,只知道一個恩怨分明,卻不知道什麼公子王孫,今夜奉邀各位前來,便是要算清近日各帳,既說不上仗誰的勢力欺人,也不怕誰用勢力來壓我。老實說,過去的事大家心裡有數,今日的事,是勝者為強,我們不必說理,也不必套交情,最好乾脆各憑本領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