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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施皓歌微一頷首,後者在前方帶路,所過之處,眾人紛紛讓出道來。她踩著細碎的步伐,提起羅裙上了馬車。車啟動後,她朝司徒寒站立的位置投以深深的一瞥。

馬車行駛速度緩慢,故而如履平地,雲清霜沒有感到一絲不適。

夜幕沉重,月光星光交匯相映,四下異常靜謐,除卻馬蹄和車輪滾動聲以及偶爾的蛙叫蟲鳴,聽不到別的聲息。

雲清霜忽然想到一件極為重要的事,使勁拍了下腦門,暗罵自己竟連這麼緊要的事都會忘記。她撩開厚重的布簾,探頭喚道:“施統領。”

施皓歌掉轉馬頭,行至馬車邊上,問:“雲姑娘,什麼事?”

雲清霜咬了咬唇,不知如何啟齒,簡單的一句話在舌尖滾了幾個來回方出口,“夏侯熙將軍,身體是否無恙?”

施皓歌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姑娘放心,夏侯將軍一切安好。”

雲清霜看了他一眼,垂下了眼簾。施皓歌像是能揣摩透她心思似的,主動說道:“原本該是夏侯將軍親自走這一趟的,但聖上臨時有其他的事指派給他,所以就由施某代勞了。”

迷霧氤氳白雲蒼狗顯前因(5)

雲清霜點點頭,不再贅言。

施皓歌追問道:“雲姑娘還有其他事兒嗎?”

“沒有了。”雲清霜淡淡道,放下了布簾。

施皓歌在馬車外徘徊了許久,才重新快馬加鞭趕到隊伍的最前方。

事實其實並不盡如施皓歌所說的那樣。

夏侯熙從司徒別莊負傷離開後,在附近找了處農舍安置下來。向倫緊隨而至。兩人顧不上說話,各自吐納調息。

靜坐了一會兒,夏侯熙便察覺不對勁,真氣凝滯丹田,小腹隱隱約約作痛,他當即明白自己是中了毒。他剛想用內力強行將毒逼出來,向倫阻止了他。

“不行。你越是用勁,毒性發作得越快。”向倫拍拍他的肩膀,“你在這裡休息,我回去取解藥。”

夏侯熙眉頭微蹙,伸手攔住他,“你現在回去太危險了,我還撐得住,不急在一時。”

向倫瞭解司徒寒的為人,邊搖頭邊說:“沒有解藥,毒性會在十二個時辰內發作,到時全身潰爛,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你放心,司徒寒不會料到我敢去而復返。他定然派出人手到處追查我們的下落,倒是你留在這裡要倍加小心。”

夏侯熙還待說什麼,向倫施展出絕頂輕功,輕易閃過他躍到門前。他回頭一笑,沒頭沒腦地留下一句話:“這是我欠你師父的,就當我是還債。”

向倫低估了司徒寒的實力。司徒寒早就猜到向倫會冒險替夏侯熙盜解藥,雖然最得力的弟子楚天官被他派了出去,但他仍有足夠人手在書房四周佈下天羅地網,就等著向倫自投羅網。

向倫仗著舉世無雙的輕功,熟門熟路地摸到書房,順利地找到解藥。正暗自竊喜,冷不防一張漁網從天而降,把他兜在其中,任他有再好的輕功也發揮不出,只得束手就擒。

司徒寒急於找回被他竊去的秘籍,派人搜他的身,結果一無所獲。向倫嘴巴咬得很緊,無論司徒寒怎樣威逼利誘、拳打腳踢,就是不發一言。司徒寒無奈,只得先把他打入地牢,再想辦法撬開他的嘴。

也是他命不該絕,雲清霜誤以為夏侯熙被捉,心急火燎地拿瞭解藥要救他,卻是陰差陽錯地救了向倫一命。

夏侯熙在農舍等著,也是心急如焚。他打定主意,要是向倫再不回來,他只能拼死再闖一次別莊。好在三更時分,向倫終於帶著一身傷踏進了門。

當時夏侯熙正靠在椅上小憩,感覺有人靠近,十分警覺地拔出劍,見是向倫才鬆了口氣。向倫低喘著拿出一個玉瓶,上氣不接下氣道:“你快把解藥服下。”

夏侯熙依言接過玉瓶,倒出兩顆硃紅藥丸吞下,並且運功調息。幸虧向倫回來得及時,此時離十二個時辰的毒發期已不遠了。向倫臉上有淤青,手臂和大腿雖被簡易包紮過,想必也是傷痕累累。夏侯熙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向倫還在大喘氣,良久,一屁股坐下,“這一路急趕可把我累壞了。”他四肢舒展開,大咧咧地躺了下來,“老弟,為了你的解藥,差點兒把我這條老命斷送在那裡。”

夏侯熙當然知道他此行非常兇險,不過既然現在人在這裡,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他比較關心的是向倫臨走前說的那句話,他琢磨了一宿也沒能想明白。

但他還未來得及張口,向倫便神秘地說:“你猜我遇見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