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底說些什麼的時候,那聲音沙啞的男子卻最後說了一句話出來。
“記住了,不但要那些狂戰士全都戰死,而且別留下任何痕跡。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那些無能貴族的頭上!這次你調藥有功,以後教廷高層自然會給你好處。如果嘴巴不嚴,想來你也明白教廷的手段。”
那個年輕些的人忙不迭的稱是,接著是一陣腳步聲響,走下樓去。練雲生此刻雖然萬分吃驚,但是依然不敢有過大的動作。聽到樓內的人開始向樓下走去,練雲生就悄悄的向上,一直來到小樓的頂上伏下身來才稍微放心一點。
從屋頂向下探頭望去,兩個身穿白衣,一高一矮的人從小樓裡面走了出來。兩人手中白色魔杖輕輕一招,一個白色的光幕以魔杖頂端的水晶為中心擴散開,剛好在他們兩人的頭上定住。雖然雨勢如潑,但是那光幕卻滴水不漏,讓練雲生不禁聯想到家鄉那邊的雨傘……
兩個白衣人顯然並不同路,互相道別之後各帶一隊聖殿騎士走向不同的方向。練雲生無意中聽得聖教廷的陰謀,但是對其中細節卻沒什麼瞭解。當下牙一咬,放出逆天劍之後立即升到高空。真元將目力強化到極致之後,練雲生將注意力鎖定在那年輕的白衣人身上。從高空中向下望去,那用來遮雨的白色光幕倒是成了一個相當不錯的目標。練雲生之所以跟著這個白衣人,是因為根據他的判斷,這個人既然剛才如此刻意的去巴結那聲音沙啞的人,那麼想來應該不會是一個硬骨頭。將異者的假面帶上,練雲生覺得“頂級危險異端”的感覺又回來了。
讓練雲生慶幸的是,這隊人護著那白衣人來到城中驛站之後,就紛紛換乘高頭大馬。那白衣人則是上了馬車,向著城外馳去。如果白衣人一直待在城內,周圍有大堆的聖殿騎士保護的話,練雲生倒還沒有辦法不聲不響的就抓走這個傢伙。
一眾聖殿騎士護著那馬車離開光明戰城後,向著北方疾馳。為了戰事修建的道路寬闊平整,即使是在大雨中也能夠讓馬車和戰馬快速的賓士。練雲生御劍在上空遙遙的跟著,尋找合適的下手機會。
“該死天氣啊,阿德這個雜種竟然在這個時候出來。”護衛著馬車的這隊聖殿騎士隊長巰斯羅卡雖然淋著雨,但是心裡卻是冒著火。本來就冰冷的護甲被雨一淋,就跟一堆鋼鐵累贅一樣壓在身上。不過心裡雖然抱怨,但是他能熬到聖殿騎士近衛隊長這個職務,到也是經過了不少打拼。坐在馬車裡面的是光明魔法本部裝備研究院最年輕的研究員阿德,最近很受高層的青睞。巰斯羅卡使勁的吐出一口流到嘴裡的雨水,咬著牙凝視前方那漆黑的道路,只希望早點能到達目的地。
天空中不時閃過長長的電芒,隆隆的雷聲伴著金蛇肆虐在卡瑪西平原的上空。一隊人正沿著大路狂趕的時候,突然眾人眼前一花,數道雷光狠狠的劈在距離隊伍二十多步遠的地方。隨著炎熱的氣浪帶著地面的積水撲面而來,所有的馬匹都因為受驚而人立起來。聖殿騎士們騎術確實了得,夾緊馬鞍拉緊韁繩後硬是控制住了驚馬。不過那馬車倒是倒了大黴,四匹拉車的馬因為受驚而瘋狂的跳動,車廂前的御者早就被劇烈晃動的車廂甩了出去。經過一番折騰,馬車終於翻倒在地,發出驚心動魄的散裂聲響。
巰斯卡羅很使勁的讓笑意不要在臉上浮現,飛快的躍下馬來衝向那歪倒在路邊的車廂。還沒等到走到車廂邊,阿德就一手推開頂上的車門,一手捂著腦袋爬了出來。雖然腦門上流下了一點血,手上也有些淤痕,但是看來並不是什麼很嚴重的傷勢。
“大人,剛才馬匹受雷電驚嚇而發狂,所以才掀翻馬車。您感覺如何,傷勢嚴重不嚴重?”巰斯卡羅雖然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想頭,但是面上表露出來的絕對是一副忠心耿耿,恨不得以身相代的神情。
阿德嘴裡怒罵著臭天氣和該死的馬以及讓他頭破血流的座椅扶手,好半天才開始注意隊伍前面的情況。先前被雷擊中的地方,兀自冒著青煙,地面上竟然被炸出一個不深不淺的坑來。
“好險!”阿德心中一驚,想到若是這個炸雷直接劈在了車廂之上,自己此刻已經是一堆焦肉。心裡暗暗向聖父禱告一番,祈求後面的路上不再有什麼波折。
巰斯卡羅站在阿德身後,等著阿德下令整理馬車重新上路之後,才轉過身來。剛要下令叫手下幹活,巰斯卡羅張開到一半的嘴便完全僵住,說不出話來。
還在對著那冒煙的坑感慨的阿德沒聽到巰斯卡羅發話,有點惱火的轉過頭來,準備狠狠的呵斥一番。不過當他看到眼前的情景時,也和巰斯卡羅一樣,只能呆呆的站著不動。